都在火潮到来的那一瞬间,被直接凭空撕了去!
无数细小的火苗紧接而至,在空中消散为无数细小的,像火星,却又漂浮着,蠕动着,像游鱼一般的东西。
一股又一股地钻进了四周人的皮肤里。
城西穷苦人家多。
穷人劳碌命,城西中人起的也格外的早。
有要赶早做农活的,也有急着去早市的。有一些年纪小,睡的迷迷糊糊的被,被奶奶从床上拽下来,穿衣抹脸,手里被塞了一盏小灯。
即便是在穷苦人里,侵晨游街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可以舍弃一个上午的收入,用来庆祝,欢度的活动。
在西街的一条街上,这些人提了灯,也敲着锣,打着鼓,有人吆喝着调子很高的一首粗犷的民谣在唱。
所有人都等着时辰到,便欢欢喜喜的出发,去与其他街道的人们汇合。
一个身影瘦小,脑袋上的细软的头发扎起来之后,显得头大的娃娃,被奶奶抱在怀里。
她的手软得连一盏灯都提不起来,便只是奶奶提着,她将一只稚嫩的小手搭在上面,假装是自己在提。
奶奶抱着她一颠,问:“奻奻第一次来侵晨游街,高不高兴?”
她咧开嘴,露出一只小乳牙,好奇地望着四周的大人。
奶奶又说:“等咱们看完了花灯,去大街上,奶奶给奻奻买蒸酪。好不好呀?”
早上露重,虽说是八月的天气,却也不免有几分冷意。奶奶与那小娃娃,身上都裹了好几件儿衣裳。
小娃娃身上裹的,很明显是奶奶的旧衣服,她没有那么好命,有自己的衣物穿。
就连刚出生的时候,都是用一块儿包袱布,直接裹起来的。
用娘的破布裹,用爷爷的破布裹,到如今,用奶奶的旧衣裳裹着,她靠喝米粥,也长到了这么大。
娘还活着的时候做乞丐,讨饭险些讨出了名堂,后来死了,跟百来个人埋在一个坑里。
爷爷还活着的时候,给人家做杂役,一天赚不来几个钱,去坑里挖娘的时候,染病死了。
现在只剩下她与奶奶。
这些事情奶奶常念叨,她从来没听懂过,但从来都听。
奶奶说了,等她长大些,再把她送到郡王府里去做丫头,好歹能吃饱穿暖,还有银子拿。
虽说是娘死了,可娘生前,在郡王府里那些年,与管家总是有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