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血红,吼的好似夜中负伤的孤狼。
“叶军全没了!!!”
赶尽杀绝。
叶瞻阙手里握着的兵,是大礼皇帝的依仗,也是弥罗陀的忌讳。
将叶军派出去三年,其实是皇帝对于弥罗陀的妥协。
如今叶瞻阙要回来了,弥罗陀唯恐自己在朝中受限,于是便同当年在雪原中一样,先下手为强,直接把他们全杀了!
所以说,这五日来的刑,是因为行刑人知道了雪原人的暴行,故意虐待她吗?
可为什么她没有听到一丁点口风?
“夫人,你别怪我们过了五日才来救你。”
对方气喘吁吁的说着:“将军也是差点被那个弥罗陀杀了,费了番气力才逃出来的!我们一汇合,便立即被派来救你了。”
“将军他……算了!你自己看见就知道了!”
赫沙慈脑子昏昏沉沉,一路颠簸,直到自己被放下了,周遭人来来去去。
她被捏着下巴灌药,赫沙慈呛的咳了几声,骤然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你怎么样?”
赫沙慈勉强睁开眼睛望过去。
叶瞻阙没比他手底下的兵好多少。
他半张脸都是血污,下巴上的肉翻出来,咧着一道血糊拉茬的伤口。
赫沙慈一眼看见他扬起头时,缠绕在肩颈上勉强止血的布。
原来应当是浅色的布,现在已经完全被血浸透,变成黑红色了。
叶瞻阙一身脏兮兮的,血一层一层压在身上都黑的看不出了,只有两只眼睛亮的惊人。
见她转醒,叶瞻阙很快的笑了一下,手掌用力摩挲了一把她的脸。
赫沙慈微弱的点了点头,就听得叶瞻阙吩咐道:“这里不能停了,现在就走,天亮之前要到梨筹的界上!”
“是!”
……为什么这样?
叶瞻阙何至于落到这个活似丧家之犬的地步?
对了,叶家。
弥罗陀要杀叶瞻阙,也必然要除掉叶家。
她实在虚弱太过,思索到一半骤然昏厥,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她躺在一户人家里,糊里糊涂的醒过来。
这房屋是空的,不怎么破,但是非常陈旧,是三年前大灾时,主人死了,如今被抛弃的地方。
她躺在满是灰尘的床上,勉勉强强还盖着同样一股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