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
吴铭往返于吴村和景邺城之间,每日清晨早起,傍晚时归返,一整日都呆在七武盟的外堂武院,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苦练抖枪运劲。
如此直至第九日上,吴铭站在那里,双手握着长枪,姿势四平八稳,运起劲来,他没有刻意控制身体的节奏,视线也没有注视枪尖,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掠过院落里一个个正在练功的汉子,看到有些人进入院落,也有些人从院落中离开。
新来旧去,这是外堂武院的常态,大部分进入七武盟外堂的年轻武夫,都会购置一块武牌,在这里磨炼两三个月的时间,练成散手之后,便会离开这里,开始接活做事。
“愚钝!”
“横刀立马,重点不在于你手中的刀,而在于你的身子,要像骑着一匹奔马一样,双腿要紧,腰胯要松,一刀之间,要把全身的劲力都运足,而不是仅凭双臂挥动!”
不远处,有武院武师的呵斥声、训诫声。
种种声音混在一起,无比嘈杂,但在吴铭入微层次的感知下,却能从中分辨出自己想要听见的声音,训诫声、挥刀声、抖枪声,尽皆清晰分明。
不知何时起,
吴铭的注意力已然全部转移到了喧嚣的外界。
明明没有一丝的念头在控制身体,但他的身体却仍然保持着抖枪的姿态和动作,全身筋肉鼓动,犹如蛟蟒,手中长枪抖出嗡嗡之音,如同龙吟虎啸。
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吴铭的意识霍然回到身体之中。
“成了!”
吴铭感知到,自己没有刻意去掌控身躯,但身体仍然以完美无缺的姿态,将劲力从双腿到腰胯,一路传递到双臂,再从长枪之上爆发出去。
此时他意念一动,瞬间停止了抖枪,枪身一阵震颤,迅速静止下来。
接着,
吴铭心念一转,手中长枪猛然向前递出,接连数记戳刺。
他没有练过具体的枪法招式,这几下戳刺也不是什么招法,只是胡乱的前戳,可尽管毫无招式可言,每一下戳刺却都迸发出清晰的嗡鸣,劲力运转,贯透长枪!
“这就是散手。”
吴铭心如明镜,此时横枪挥扫,尔后又自上顺劈,几下招数都是十分粗糙,也毫无观赏性,但每一下挥出或劈出,枪身内里都蕴含了一股猛烈的劲力。
倘若是普通人站在面前,即使身穿厚实的皮甲,能够挡住没开锋的粗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