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掠过众人肩头,周益民望着那些被冻疮皴裂的面孔,喉结动了动。
帆布帐篷在暮色中泛着冷灰,边角处还沾着昨夜的冰碴,他伸手摩挲着布料上细密的针脚。
“对不住各位。”他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竹篓。
“这玩意儿金贵得很,一个不小心就散架。”话音刚落,人群里爆发出失望的叹息。
赵老汉的旱烟袋“啪嗒”掉在雪地上,张家媳妇攥着破旧的棉袄角直搓手:“十六叔也太抠搜了.”
老支书的枣木拐杖重重杵在结冰的石板路上,惊飞了墙角觅食的麻雀:“都别磨叽了!”
老人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益民的东西,借不借是他的本分。”
人群这才讪讪散开,脚步声与埋怨声渐渐消散在渐浓的暮色里。
众人看见,觉得周益民不肯借,见识也见过,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便纷纷开始离开。
经历帐篷“风波”之后,周益民也算是消停了几天,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一些人不死心,想从周益民这里借到帐篷。
不过周益民并没有让他们“得逞”,一律拒绝。
就在周益民躺在客厅,看着电视的时候,突然,院外传来熟悉的枣木拐杖敲击石板声,一下又一下,惊得墙角的老猫竖起了耳朵。
他心里“咯”一下——这节奏,准是老支书来了。
推门声带着寒气涌进屋内,老支书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立在门口,眉毛上结着层薄霜。
周益民慌忙跳下炕,棉袄扣子都没系好:“老支书,你有什么事情,说一声,不用亲自上门!”
话音未落,他瞥见老人身后还跟着扛锄头的二柱,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每次这两人一同出现,准没轻松差事。
老支书将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扬起的烟灰落在结冰的地面:“益民啊,温室大棚的菜都熟得能掐出水了。”
他浑浊的眼睛盯着周益民:“你也知道,咱这山路,拖拉机都打滑,不找钢铁厂的大卡车来运,菜可就全烂在地里了。”
周益民望着老人被寒风吹裂的嘴唇,再看看二柱殷切的眼神,喉结动了动。
“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一下!”
话一出口,老支书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笑开了花,烟袋锅子差点戳到周益民胸口:“就知道你小子靠得住!”
寒风再次灌进屋子,周益民望着两人远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