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嘶”二柱扯开棉袄领口,粗布衬衫瞬间被汗浸湿。
“比家里热炕头还暖和!”众人纷纷解下围巾、手套,有人甚至挽起了袖子。
周大辉摸着藤蔓上挂着的青椒,水珠顺着指缝滑落:“这温度,青菜长得能不快嘛!”
采摘工作瞬间展开。
张家媳妇踮着脚摘顶花带刺的黄瓜,竹筐里很快堆起翡翠般的瓜堆,王瘸子半跪在地上,用剪刀贴着根部剪下油麦菜,鲜嫩的叶片在筐中轻轻颤动。
周大辉负责搬运,麻布袋装满白菜梆子,压得肩膀生疼,却咬着牙小跑:“老支书说了,装车时间紧,咱得快!”
老支书握着搪瓷缸站在棚口,浑浊的眼睛紧盯进度。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塑料膜时,他掏出老怀表看了看,烟袋锅子在缸沿敲出急促的声响:“大伙加把劲!再有一个时辰,钢厂的车就该到了!”
话音未落,棚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剪刀的“咔嚓”声、菜叶的沙沙声,与村民们粗重的喘息声交织。
晨光斜射进温室大棚时,周益民掀开棉帘的瞬间,湿热的菜腥气裹挟着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棚内雾气氤氲,塑料膜内壁挂满的水珠连成溪流,滴滴答答砸在青嫩的菜叶上。他目光扫过紧闭的通风口,心头猛地一紧麻绳将帘子系得死紧,棚内空气早已凝滞。
“快把帘子解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冻僵的手指用力扯动绳结。
刺骨寒风灌入的刹那,正在采摘的村民们纷纷打了个寒颤。
周大辉直起腰,额角的汗珠瞬间凝成冰碴,不解地搓着胳膊:“十六叔,冷风吹进来,大家都要冻着了!”
棚内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张家媳妇慌忙拉紧棉袄,王瘸子嘟囔着:“好不容易捂热的棚子。”
周益民抹了把额头的汗,指着叶片上凝结的水膜:“大伙看这叶子,水汽散不出去,用不了半天就得沤烂。更要紧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疑惑的脸庞:“咱们在里头干活,呼出的气里有二氧化碳。这东西积得多了,人待久了会中毒!”
“中毒?”周大辉攥着菜篮的手微微发抖。
“啥是二氧化碳中毒?”
“就像.”周益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点燃纸片,火苗在密闭的棚内迅速变得微弱。
“看,空气不流通,火都烧不旺。人要是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