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在剧烈颠簸中受了伤,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羽毛。
狂风在洞口呼啸,卷起的雪粒堆积成小小的雪丘。
周益民和李峰蜷缩在卡车驾驶室里,就着冰冷的馒头充饥。
虽然周益民能从空间里拿出好东西出来,但是解释不清楚缘由,只能是跟着李峰吃冷掉的馒头。
“等雪停了,咱们得给鸡笼加固。”周益民望着车外肆虐的风雪。
“可别让工人们盼了这么久的年货,最后出了岔子。”
李峰默默点了根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照着两人疲惫却坚定的脸庞。
矿洞内的时间仿佛凝固,唯有风雪在洞口嘶吼。
周益民借着卡车尾灯的微光,用麻绳将松动的鸡笼挨个加固,指腹被粗糙的麻绳磨得发疼,渗出的血珠很快在寒夜里凝成暗红的痂。
李峰则蹲在车头前,用扳手反复检查刹车系统,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矿洞中格外清晰。
“快看!”周益民突然指着洞口喊道。
不知何时,肆虐的风雪竟奇迹般停歇,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晨光穿透云层,在积雪上镀了层淡淡的金。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跳上卡车。轮胎碾过新结的冰面,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车身却比先前稳当许多。
周益民刚要上车,突然听见车厢传来异样的骚动。掀开篷布一看,一只芦花鸡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正在笼顶扑腾,尖锐的鸡爪抓得竹笼吱呀作响。
他赶忙伸手去抓,却被受惊的鸡啄破了手背。
“别动!乖乖回窝!”
他疼得直咧嘴,却仍耐着性子安抚,好不容易将鸡重新捆好。
再次启程时,夕阳已染红半边天空。
卡车颠簸着驶过最后一个弯道,钢铁厂高耸的烟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周益民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烟,却发现早已被雪水浸湿。“
卡车轮胎碾过厂区积雪,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缓缓停稳在食堂旁的空地上。
早已翘首以盼的工人们瞬间围拢过来,手电筒的光束在车厢上交错晃动,照见周益民和李峰布满冰霜的脸庞。
丁主任挤开人群,用力拍了拍周益民的肩膀:“可把你们盼回来了!”
他都有点担心,周益民他们今天能不能会到来,毕竟风雪这么大。
丁主任裹紧深蓝色棉袄,跺着冻得发麻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