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只能化“悲愤”为食粮,开始横扫饭桌上的饭菜。
张燕看见最后一块红烧肉就要落入张璐的嘴里,眼疾手快的她立马就拿起筷子把红烧肉给夹了起来,然后放到周益民的碗里:“张璐,这块是益民哥的。”
张璐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红烧肉离自己而去。
周益民看见后,把碗里的红烧肉夹给了张璐:“多吃点,你都瘦了。”
张璐十分感动:“还是,姐夫好!”
并没有客气,一口就把红烧肉给吃掉。
随着最后一块红烧肉吃完,这顿饭也算是吃完了。
灶台上的油灯被风吹得晃了晃,张婶率先起身收拾碗筷,蓝布围裙蹭过铁锅沿,带起一串叮当响。
她捏着青瓷碗的手指粗糙却稳当,碗底的油渍被指尖一抹,在昏暗中泛出细碎的光:“燕子把剩菜归拢到坛子里,璐璐拿抹布擦桌子,当心别碰到醋瓶。”
张燕听见吩咐便麻利地挽起袖口。
她端起红烧肉的空碗时,指尖触到碗底残留的酱汁,忽然想起周益民刚才把肥膘都挑给张璐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坛子里的酸菜还剩小半,她小心地把没吃完的炒白菜倒进去,玻璃罐口的冰碴子沾在腕上,凉得人打了个激灵。
“姐你慢点!”张璐举着抹布从桌角钻出来,辫子梢扫过张燕的手背。
“妈说这坛子是陪嫁的,磕坏了要打人的。”她嘴里还嚼着最后半块奶糖,说话时含糊不清,抹布在桌面上划着圈,把酱油渍蹭成淡淡的黄印子。
忽然瞥见桌缝里卡着块红烧肉渣,立刻伸出指甲去抠,被张婶用筷子敲了下手背:“脏不脏?掉地上的东西也捡!”
张璐吐了吐舌头,乖乖把抹布往水桶里一浸,水花溅了张燕一裤腿。“你这丫头!”
张燕笑着去拧她胳膊,却被对方泥鳅似的躲开,两人围着灶台追了半圈,撞倒的筷子篓滚出满地竹筷,像撒了把细瘦的银条。
“别闹!”张婶把摞好的碗放进木盆,热水“哗啦”倒进去,白雾瞬间漫了满脸,“益民和你爸在院里说话,仔细让人家听见笑话。”
收拾碗筷的哗啦声渐渐歇了,张婶端上的粗瓷碗里泡着炒焦的茶叶,热气在碗口凝成白雾。
张建设吧嗒着旱烟,烟杆在桌角磕了磕灰,目光落在周益民磨得发亮的军靴上,忽然慢悠悠开口:“益民,过了今年,好像就二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