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以为,陛下应该今日就下诏,让三辅的亭卒和执金吾的亭卒返回本衙”
“同时再把可能与此事有关联的人找出来,调到闲职上去,等常将军领兵回朝后,再慢慢查办。”
“到时候定能够搜到人证与物证,再将嫌犯交由廷尉和御史大夫,一路查证,总能水落石出的。”
韦玄成说的其实是一条正道。
能减少世家大族的损失,能避免无辜百姓官员受牵连,能保全朝堂的脸面,能让天子不以身犯险。
韦玄成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不是在回护世家大族,而是真的为大汉天下考虑。
但他有一件事情想错了,那就是他还不知道张彭祖已经在西域都护反了,这阴谋已经遮掩不住了。
脓包已经破了,再想遮掩只会病情加重,必须要挤出来。
“韦卿,朕刚刚收到西域都护刘病已的密奏,张彭祖在西域都护反了。”
“这当真?”韦玄成因惊讶而瞪大了眼睛,竟然不顾君臣礼仪反问道。
“朕何必骗你,算着这日子,恐怕张彭祖距离长安城不过三四百里了”
“陛、陛下这如何是好?”韦玄成一时不能成言,他没想到阴谋已经开始了。
“朕说过不会追究未参与此事的人,但是朕也说了,参与此事的人一个都不能轻饶”
“韦卿刚才所说的方略能顾全大局,朕很满意,但朕既然以身入局,绝不会空手而归。”
刘贺没有向韦玄成解释太多,说到“以身入局”就停了下来。
韦玄成自然明白天子的想法和目的,心中最后一缕侥幸消失了。
这一次,不死上几百家的世家大族,风波是不可能轻易停息的。
自己那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想来也难得善终了;而自己的三个哥哥,恐怕也要身死族灭了。
偌大的韦氏,竟然要在三五日之间折损一大半的族人,又怎么可能不让韦玄成感到悲凉呢?
现在还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韦玄成还要尽全力保下自己这一脉。
自保的最好办法,就是立功,还得立大功。
“陛下,微臣愚钝,不知如何阻止这歹毒之事,请陛下下诏,微臣定当遵诏行事,绝无二心!”
“你就按照韦阁老的要求,向三辅巡城亭卒和执金吾巡城亭卒下那道命令,不用迟疑。”刘贺说道。
“陛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