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律来说,能带十个家仆。除开自家的几位,以及夏崇妻儿两个,余下的,还剩四个名额。
陈景打算在塘村凑足。毕竟这些村人,由于打老匪的事情,一直对他很敬重。而且,那些打匪的青壮,经历了一番血气后,已经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陈公子,我去!”一个村人青壮开口,“父母早亡,家中只有我一人,我愿意跟着陈公子!”
“陈景公子,我也去!”
“陈景公子,我周奇虽然是个胭脂货郎,但那日打匪,捅了两三个!”
让陈景没想到的是,只不过提了一嘴,不多时,便有七八人都愿意跟着南下。碍于人数,陈景选了两个青壮,加上一对年轻夫妻。
在刚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冷不丁的,张天才忽然背着一身的麻布绷带,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陈景公子,我张天才,愿跟着陈景公子走南闯北!”
“才哥,已经挑好了人”
张天才没有听,跪在雨水里,冲着陈景不住地磕头,磕得满头是血。吓得原本要跟着的一个青壮,把名额让了出来。
“明日一早,收拾好东西,便来村口准备。”陈景呼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手底下的人,算是有了一撮小班底。
走回屋里,陈景并没有闲着,重新刮了一轮生霉,收集到瓷瓶里。
“把打老匪缴获的刀,还有木弓,各带上一副。”
“哪个会骑马?骑上几匹跟着马车。”
打老匪的大胜,不仅缴了兵器,还有十几匹能跑的马。
爱写诗的小张,身上背着两把大头刀,一张木弓,甚至不知从哪儿,扒了一副老匪布甲,正意气风发地跑了过来。
只可惜不会骑马,爬了三四次都摔下来。怕他旧伤复发,陈景只得让他去了孩子那一车。
清晨的雨水,终于开始慢慢将息。
两辆马车,三匹马,在和村人告别之后,开始慢慢驶出塘村。
赶车的于山,有些不甚熟悉,扭扭歪歪的,被刑小九笑了几声后,才骂骂咧咧地认真起来,不出一会,居然驾得四平八稳。
“陈景,你有心事。”马车里,宋钰转过了头。
“你也看出来了。”
马车驶过田垄边的长道,在雨水的滋润之后,稻禾长得更加讨喜,青青葱葱,与远处山色交融,只等轻风一拂,便荡起一波波的春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