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退下。”武皇抬眼看了看通报的人,轻笑了一声,仿佛这人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人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陛下,太女殿下与定安王途中遇刺,定安王重伤,太女殿下薨。”
武皇轻轻倚在椅上,声音平静:“太女人在哪?”
“回、回陛下,太女殿下的尸身吴城已着人快马加鞭几日后便能回京了”
武皇起身,一时间有些迷茫,手中的奏折拿了又放,终于又问了一遍:“你说继儿,薨了?”
那人早胆战心惊,不住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咣的一声巨响,武皇抬手将砚台丢到地上,她身躯摇晃,双手撑着桌面才稳住身形,道:“刘育昌!”
“老奴在。”刘育昌应声跪下,不敢有半分差错。
“朕要出去,去”话到这戛然而止,武皇一时失神,自己该去哪?哪里可以逃避?
能与她一同分担悲痛的人,她此刻却不敢去见。
武皇无力坐回座椅,抬手道:“都出去。”而后唤来身后的暗卫,道:“去查。”
太女遇刺的消息回来的更快,瞒也瞒不住。皇夫求见数次,武皇始终没有回应。
两队人马护送尸身,每到驿站便换一批冰,总算在第五日夜赶回了京。
惨淡的月光散在东宫内,风临呆滞地跪在地上。一路上她像是失了魂魄死守在风继身旁,手被冰得青紫也不肯离开半步,任谁来唤也没有半分反应。身上的伤因一路颠簸已渗了许多血,可她似是感觉不到痛,到了东宫便跪在风继身旁的地上,好似一座石雕。
武皇驾到,她也不看一眼,双眼直直盯着面前白布蒙着的尸首,没有一点光。
那尸首的右臂诡异地伸着,朝着漆黑的夜空。
武皇看着眼前的尸首,似是不相信般轻笑了一下,仿佛在说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然而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慌张,她颤抖着轻轻掀开白布,看清了尸首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惨白,黯淡,大片乌红的血干涸在脸上,啃咬着她生前姣好的容颜。一双眼睛半睁,死气沉沉,没有半分曾经的神采。哀怨?仇恨?不,这双眼睛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虚望着头顶的夜空。
武皇此刻没有任何的思考,近乎是本能地盖会白布,这是她身体的自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