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愁恨几许,何泪垂洒京阑,绵日不绝。
法王台上,凡躯颂舞,霄泉之下,幽魂注目。求告神灵,好教阴冥得息。无告神灵,上苍委实不公。
欲夺,欲争,欲教人还报。
难爱,难恨,难使七情安宁。
世情灼煎骨肉,雪躯踏碳起舞。铁板为火催红,铺出一条通往皇城的路,风临赤脚其上,拾剑作残舞,步步向前。
阴雨连天,水雾迷蒙。四月八日,朝会。
风临以待罪身登临宝殿,与群臣面君。
辉煌金殿之下,风临一身紫袍,在群臣礼毕后当即站出,对龙座一揖,高声道:“陛下,臣受责名,今待罪阙前,候尊发落。”
紫袍亲王声音清朗,然落在有的人耳中格外刺耳。
龙椅上武皇旒冕微动,合目开口,眉峰似蹙,罕有的在朝上隐露不耐:“朕不是说,你若有恙,就不必来了么。”
话已很直白,可风临犹似不领其意,仍开口道:“罪名悬顶,如斧刃逼项,臣岂能于府安睡?陛下体恤,臣心万谢,然国朝刑律黑白不容含混,是非对错,清白污罪总要有个分明。臣身为皇嗣,又为朝臣,更为一方领军,天下万民注视,名担三方毁誉,刑罪岂可不辨明晰?”
风临提高了些声量:“故臣斗胆,请陛下允臣就投毒案一事申辩,并——”
“若朕不允,”武皇直接打断了她,声音凛冽,“你待如何?”
“需不需朕令人将登闻鼓搬到堂上来?”
风临暗抬眸注视,武皇凤眸冰冷俯望着她。满朝皆寂。
“陛下许是忘了,定安王已敲过登闻鼓,不必再劳烦羽林。”
静得近乎死寂的殿堂,忽而响起的人声,宛如绵软的雷,音虽显怯,但仍旧是雷。
魏泽执笏出列,一步一步挪上前,头都不敢抬,说话时她牙根都在打颤,但仍强稳高声道:“按律皇城登闻鼓响,御史需受状以闻。当日定安王所言投毒蒙冤、缙害手足,臣,御史魏泽接状了!”
朝堂彻底死寂。若说方才还能听到人呼吸声,衣袖微擦声,那么此刻是彻彻底底,半点声响也没了。
朝中人大都望向这对亲王、王傅,目光各有意味。从前心照不宣的默认,此刻以魏泽的出头正式盖章,她们的确是一边的了。
这便有意思很多。风临的王傅是所有亲王中品级最低、年岁最轻、威望最小的,旁人几乎可以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