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扑面而来。
小禄子捂着鼻子,命两个粗壮的太监将瘫软如泥的巧儿拖了出来。
五日不见天日,水米未进,巧儿早已没了人形。
头发油腻纠结,脸上布满污痕,眼窝深陷,眼神涣散,如同从地狱爬回来的饿鬼。
她被扔在永和宫冰冷的偏殿地面上,瑟瑟发抖。
白若曦端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护甲上镶嵌的红宝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地上那团污秽。
殿内沉寂得可怕,只有巧儿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
“小禄子,”白若曦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剐在巧儿心上,“把本宫那套银针拿来,许久未曾练手,也不知这扎人的技艺生疏了没有。”
巧儿猛地一颤,失焦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恐惧的凝聚。
银针她听说过宫里那些折磨人的手段,银针刺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娘娘娘娘饶命奴婢冤枉奴婢”巧儿的牙齿在打颤,话不成句。
“饶命?”白若曦终于抬眼,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本宫给了你五日的时间,你似乎还没有想明白啊,比如,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把你扔回柴房,让老鼠一点点啃噬你的皮肉。或者,把你那张还算标致的脸蛋,让你亲眼看着是如何被一刀一刀划开的,如何?”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巧儿几近崩溃的神经上,她仿佛已经能闻到自己血肉被撕裂的腥气。
“不不要”巧儿涕泪横流,猛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奴婢说!奴婢全都说!是是年修媛!是年修媛指使奴婢的!她说事成之后,就让奴婢当上皇上的女人!求娘娘开恩,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啊!”
“年芷萱!”白若曦轻轻念出这个名字,指尖在红宝石上停顿了一下,一抹了然与狠戾在她眼底一闪而逝。
果然是她!
翌日。
皇帝到听雨轩看望白若曦。
恰好太医正在请脉。
“启禀皇上,娘娘,胎儿已安稳,娘娘莫要忧思过重,好生修养。”
“多谢王太医。”
“臣先告退。”
“爱妃这段时日受委屈了。”他想起白若曦受惊吓时的苍白面容,多少有些于心不忍,说到底她成为众矢之的都与他有关。
也罢。
“王福,”皇帝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