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一定。”
交换了号码,大哥挥手而去。
徐婉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掉在前后排座椅的缝隙里。
好不容易蛄蛹出来,凌乱发丝铺了满脸,揉着太阳穴,这才看见车外坐在车前盖上发呆的夏桉。
海面如镜,被残阳镀上一层金黄。
徐徐冷风袭面,徐婉莹酒醒了不少,裹着外套下车。
走到车前问:“我什么时候喝多的?”
夏桉翻翻白眼儿,没答,只说:“实在不知道怎么把你抗回学校,被看见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我又没带身份证,开不了房。怎么样?睡得好么?”
徐婉莹想起刚刚从夹缝里醒来的样子,苦笑道:“还好。”
夏桉蹦下车,说:“那行,醒了就回去吧。”
徐婉莹却看着近海远山怔怔道:“能再多呆一会儿么?”
夏桉不说话,又坐了回去。
徐婉莹靠着车头,也不说话。
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看车身、后视镜
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夏桉说:“离开酒店就拆了车,也不好看。”
静悄悄的。
但其实沙滩上有游客不顾冷风带着小孩儿玩耍,笑闹声传了老远。
徐婉莹紧了紧外套,抱着胳膊,眼神不知聚焦在哪儿。
良久,无声哭了。
夏桉瞧见,一声叹息,正要开口,徐婉莹当即扭头。
“不许说我贱”
“em”
“也不许说矫情。”
“”
“还有幼稚!”
夏桉没词儿了,无话可说。
徐婉莹:“我就哭一小会儿,以后就不哭了。”
“行吧,那你哭,我不打扰。”
夏桉躲回车里,只能瞧见她的背影。
从静止,到颤抖,到控制不住彻底蹲下去,只有嚎啕哭声传来。
任车里音乐再大声,也遮掩不住。
我们总说爱情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缘尽了,爱散了,痛彻心扉,又是那么幼稚。
可从牙牙学语到暮年静坐。
谁又能逃得开情情爱爱的折磨呢?
八十岁呆望夕阳时,想的会不会还是青春年少时,那个白马青衫,逆光而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