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儿紧忙跑起,边跑边说:“我们这辈都要火葬,连个坟包包都没有。”
这句出来,夏桉终于明白爸妈心里到底在纠结啥。
儿子出息了,爹娘发现自己老了,太多感慨。
“给我和你妈送到厂子吧,你该干啥干啥去。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昨晚夏桉说能回来呆一周左右,躲清静。
夏桉说:“晚上和人约好了,别等我。”
魏晓芳问跟谁约好了,男的女的云云。
夏桉自然不能说去见乐柠爸妈,还没开口,夏康宁就对妻子说:“不用管他。”又对夏桉说:“喝酒别开车。”
在机械厂门口停了会儿,夏桉望着爸妈走进厂区的背影发呆。
昨晚夏康宁问他三个亿打算怎么?
他说给家里留两千万,剩下要做生意,还劝爸妈和柚子爸妈换房。
左大树做了一辈子厨子,没有退休的打算,夏桉劝他雇厨子,人不干。柚子妈开年就要去陪女儿跑剧组,不管老伴儿。
夏康宁两口子也说超市还不算走上正轨,就算以后想往大了做,也该拿这个小店练练手。
一对母子从车旁路过,母亲用手纸给正在啃葫芦的儿子擦大鼻涕,笑骂着什么,满面慈爱。
也许是错觉,有那么一秒钟,夏桉找到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感觉,不是沉浸,是跨越,从手拿风车的童年,无缝跨越到三十几岁的灵魂。
转瞬,这感觉又奇怪的消失。
似乎很多事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安安稳稳,平平淡淡。
——
上午九点半。
从停车场往住院部走的路上,夏桉收到周艺彤发来的短信,对方约他明天或后天见面。
夏桉想了想,回:后天上午十点,万豪大堂吧
对方秒回:后天见
“夏桉?”
一声带着诧异的呼唤传来,夏桉抬头,愣愣神才认出这位满脸疲累,头发乱糟糟的大个子是迟澳。
“你不是在滨海念书么?怎么回来了?”
见到夏桉,迟澳显得很高兴,但笑容里依旧挂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我一个朋友生病住院了,正好家里有事回来,顺路看看。”夏桉说。
想来自己变成暴发户的消息还在酝酿,暂时不足以覆盖到高中同学圈,这点从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