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屋里暖气足,光溜溜也不冷。
黑幕中许久没动静,夏桉始终没闭眼,闭不上,闭上就天旋地转,轻轻翻了几个身。
腼腆妹突然说:“你不碰我,他明天会不会把给我的钱要回去?”
“不会。”夏桉忍着没笑出来。
听见女孩儿明显松了口气,又说:“都是逢场作戏,别慌,要不是担心你明天可能被骂,我都不进这个屋。”
女孩儿想了一阵才听懂,轻轻“嗯”了一声。
“谢谢你。”
“睡吧。”
又过了十分钟,夏桉感觉到女孩儿轻手轻脚从被子里退到床脚,眯着眼睛,看见朦胧中她穿上内衣裤,又踮着脚爬上床,缩进被子里。
大大的被中间没有阻隔,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气,夏桉没觉得有什么,暖床小丫头罢了。
但女孩儿心惊胆战地直直躺在那,一动不敢动,夏桉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让她紧绷起来。
那种微弱的颤抖,夏桉能从软软的床垫上清晰察觉。
“你好像很紧张,没必要,你没经验,男人喝那么多酒,难硬。”
他撒谎了,他一直坚挺着呢。
腼腆妹红着脸又“嗯”一声。
夏桉说:“放松,不然这觉就没法睡了。你明天上课么?”
“不上。”
“你什么专业?”
“油画。”
“真厉害。”也很费钱,夏桉想。
腼腆妹似乎猜到他的心思,弱弱解释道:“小时候不喜欢说话,就在屋子里画画,爷爷奶奶支持我,后来学习不好,想上大学,只能走艺术特长。”
“那你这手艺够牛的,能上几大美院。”
“色彩和素描还好,速写不行。我知道你也是艺术生呢。”
夏桉觉得这不算个特别内向的姑娘,但有些单纯,他说:“我本打算学跳舞,可是嫌累,画画最轻松。”
“你唱歌很好听,怎么不学声乐?”黑暗的安全感中,女孩儿出于对他的好奇,起了谈兴。
“学乐器或者找名师练唱更贵,我家以前可没钱。”
女孩儿静了一会儿,喃喃说:“五岁时,妈妈跳楼的,跳下去之前抱着我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我将就了自己的婚姻。我爸赌博输光了钱,去抢劫造成别人重伤,在蹲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