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住进人家的家里!
莫说旁人,连马车里的高奇、庄瑾,以及疯狂记录的许奕之都傻了。
这也太嚣张了吧!
来之前,也没说要住进郑家啊!
偏偏郑家家主郑启稹,在经过一阵阴晴不定的思考后,还真点了点头:“开中门,请山长进去。”
顷刻间。
郑家府门大开。
崔岘一甩袖袍,大步走了进去。
他身后。
高奇、庄瑾惊慌跳下马车,和许奕之一起,在众人呆滞到震撼的注视下,局促的跟上。
大概是很少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
庄瑾挠了挠头,尴尬道:“你看这事儿整的哎呀太热情了,还留宿呢。”
高奇做了一把捧哏:“不打不相识嘛。”
“”
回应他俩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包袱抖坏了!
当然,这个小插曲并不重要。
等崔岘一行人住进郑家以后,全开封城收到消息的人都被震傻了。
郑家这是直接跪了吗?
怎么可能!
郑府。
脸色难看的郑启稹,拉着满脸是血的弟弟郑启贤,回到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十几位郑家谋士严阵以待。
气氛非常非常凝滞。
瞧见郑启稹,一个谋士站了起来,凝重道:“家主,我思来想去,此事绝非一个少年山长狂悖那么简单。你且想想古史旧事”
那谋士顿了顿。
另一位谋士接过话茬,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墙壁听去:
“汉武时的盐铁商贾,东汉的外戚梁冀,西晋的石崇斗富还有那些被称作‘富可敌国’的豪族哪个倾覆之前,不是先有这等风雨欲来之兆?”
“皇上内帑空虚,边饷吃紧,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如今这崔姓小儿,行事如此咄咄逼人,宛如手持尚方宝剑。”
“他不住驿馆,偏偏强住进我郑家这做派,你不觉得眼熟吗?像不像东汉时,朝廷派往各地核查田亩的‘度田使者’?”
嘶!
一群谋士齐齐倒抽冷气。
抽的本来还疼痛不已的郑启贤,都惊恐忘记自己脑门在流血。
郑启稹更是脸色难堪到极点。
显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