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个人按照如今佛门的复杂交错的势力,怕是很有可能会是无尘大师您啊。”
无尘细细捻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思索宋桥的这番话,却是问道:
“西海镇受雪山与天海相围,人在那里莫名失踪,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死了。”
“去齐赵也许还能活,而入西海或雪山则绝无活路,除非他是六境的修士,但妙法此人之心性与本事大不匹配,乃世间一缕气运所造,想登六境,路太远,太崎岖了,像他这样自私自利,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生最是怕死,该如何抉择,他心中有数。”
宋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几日,按照时间来算,妙法其实已经该动身了,他偏偏选择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之前进行了最后一次星卜,还要亲自往西海镇这般偏远的地方走,我记得您与妙法的关系不深,甚至没什么交集,但您对他却是真的放心。”
无尘述说道:
“齐赵之争,内部暗潮涌动,有些事情我可能不知道,但不可能猜不到,这一去东征没那么快结束的,何时能够再回来可不一定,临行之前,妙法最后一次采用铁血手段为浮屠宗立威,若是你能想明白,便是合理。”
宋桥反问道:
“那如果我告诉大师您,西海镇有一条可以通往塞外的路,大师您还会这么觉得么?”
为了拒绝宋桥,或是劝说宋桥,无尘很能自圆其说,但当宋桥这句话讲完之后,能言善语的无尘忽然沉默了下来,他与宋桥对视了许久,最后很是认真地询问道:
“真有,还是假有?”
宋桥回道:
“确定有。”
无尘笑了起来,笑容之中带着几分透骨的瘆人。
“那这个忙,老僧就帮了。”
宋桥又问道:
“那这次,算我还你人情,还是算你欠我人情?”
无尘面色平静:
“宋先生以为呢?”
宋桥道:
“如果你帮我救下西海镇的镇民,算扯平。”
无尘点点头:
“很公平。”
“不过宋先生就不担心,老僧做第二个妙法?”
宋桥双手负于身前,花白的发丝被吹得一片凌乱。
“若是您要走,二十七年前,青灯大师被折废驱逐之时您就该走了。”
重提青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