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青灯很少会这么详细地讲述出过去的事情,沉积发酵了快三十年,他浑身颤抖,当年的复杂情绪全部糅合了在一起,已不知变成了什么鬼东西,对他进行着疯狂的折磨与审判。
几十年的努力,他对自己的信心与信念已抵达了极限,坚信自己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天命人,却最终只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便彻底失去了所有,甚至险些连性命都交待在那里。
曾经他站的有多高,有多么风光,坠入山下的时候便有多么绝望。
“无论我再怎么修行,也不可能再超过他们了,这些人走的时间太长,走的路太远,若是我修为没有尽废,也许我会选择藏起来,磨剑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青灯与世间大部分的五境修行者一样,他们的确颇有天分,在修行路上刻苦行进,一步一个脚印,但天人这道坎,并非只是有些天分便能越过,古往今来,这道坎拦住了不知多少天才,无情击碎了他们的骄傲,将他们的信心与自尊扔在地面肆意踩踏。
这条路,青灯走过一遍,知道其中的艰难。
世间千万条修行的路,条条所面临的五境考验皆不相同,再叫他来一次,他没有信心。
闻潮生道:
“是的,但也许重新修行的目的并非是振兴佛门荣光,而是为了让你活得久一点。”
青灯沉默片刻后回道: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活得久些,因为活着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我又不敢死去,因为我的命早已不再是我自己的命了。”
闻潮生道:
“活得久些也不全无好处,至少你有机会看见佛门摒弃纷争,真正大合的那一天。”
青灯笑了起来,即便闻潮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而认真,可他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可笑的不行。
“我也想这么安慰自己,可我做不到。”
闻潮生指着一旁沉默的法慧道:
“你的确没做到,不过你做不到的事,说不定法慧可以。”
法慧:
“我吗?”
闻潮生看向他:
“不是你,难道是我?”
法慧挠了挠头,面容之间出现了困惑,他说道:
“若是要比谁拳头更硬的话,前方高耸入云的大山真是高不可攀。”
闻潮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