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在这一刻被他不断压缩,像是将一座巨大的火山凝结成为了一块小小的炎晶。
这个过程很短暂,短暂到时间好似在这个刹那静止。
二人身处的世界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只留下了死寂与灰白,远处的杀手不再挥刀,阿水不再挥刀,坠落的雨滴像是挂在空中的泪痕,一颗颗如珍珠悬停于二人之间。
白鹿很安静,闻潮生也很安静。
他们彼此凝视对方,看着对方的眼睛,看着对方的剑,如此很久很久。
直至某个时刻,白鹿终于动了。
他念先动。
念一动,世界也便动了。
天上静止的雨再次落下,噼里啪啦。
远处战斗的人再次挥刃,铿锵不断。
白鹿也挥出了剑,挥出了凝聚了许久的剑势,挥出了三十一年郁结的怨忿,挥出了要焚烧一切的剑意。
一声长吟,自白鹿掌中的长剑发出,自白鹿的喉中发出,交织成为了令人根本分不清的声音,然后一抹刺目的亮光燃烧,不知从哪里发出,往天上的雨里照,往耳中的风声照,往地面的泥间照,于是整片天地皆被映亮,山下所有的人全都看见了那条由剑意剑势凝聚的长龙,咆哮着奔向了闻潮生,要将其彻底吞没焚化!
望着这一剑火龙,闻潮生感受到了其中蕴藏的歇斯底里的呐喊,那种力量出现的瞬间便让人震颤,似乎无法阻挡,此刻的白鹿带给闻潮生的威胁,甚至一度要强过当初的轩辕青。
面对这袭来的剑意火龙,闻潮生衣衫被震得疯狂鼓动,猎猎而响,他却不闪不避,闭上了双目,握住竹枝的右手抬起,不是面对火龙,而是眼前的空白。
他一直不曾反击,就是在等这一刻,在等对方最强的那一刻。
这一刻,他握住的竹枝似乎成了一支笔。
笔尖剑意流转,不是风,不是雨,也不是雪。
他画一个圆,跟自己说,那是一轮月。
再画一条线,说这是一棵松。
最后,他画了一条溪。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闻潮生嘴里轻轻念叨,似乎很是满意。
他如今不够强,尝试着用剑意去演化天地之象,自然也只能延伸一些简单东西出来。
但简单并不意味着弱小。
就像逍遥游中被拆解出来的不老泉一样,许多了解逍遥游的修行者都觉得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