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无所有,一辈子能错过的基本全错过了,想想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山间狼藉已无法打理,闻潮生从寺内的杂物间拿了铁锹来,提着傅浅陌的尸体就上了山,被雨水浸湿之后的泥巴地要好挖很多,闻潮生给傅浅陌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将他直接扔了进去。
“慢走。”
闻潮生对着傅浅陌的尸体说了一句,接着便开始填土,法慧法照后来过来帮忙,望着那个逐渐被填上的坑洞,法照失神了很久,终是怅然而迷惘地问道:
“佛国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法慧给不出他个答案,但其实是不想说,但他嘴上留情,闻潮生可不留情。
他用雨水搓了搓手上的稀泥,刚才帮傅浅陌整理遗容时粘上的,雨水没冲干净,他便笑着当着法照的面,把手上的泥巴直接抹在了他的僧袍上,甚至还用他的僧袍搓了搓手,接着才在法照一脸惊讶的表情中说道:
“佛国不一直都这样?”
法照哑然。
闻潮生继续道:
“他们呐,你想想看,传承于弥勒大佛,发展到今日几乎全是靠着对方留下的道统,一路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要将人家舍利子中留存的自在之力吃干抹净,这种行为说是将弥勒大佛挫骨扬灰都不为过,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又见到了几人前去西海之畔向弥勒大佛还愿?”
“没有几人吧?”
法照沉默着讲不出话来,但是胸口闷得慌,聊想起自己从前所接触的所有,一时间有一种如梦如幻的错愕。
假的。
原来都是假的。
“青灯大师是个有想法的人,但其实他能为佛国做的事情也不多,一来他自己能力有限,二来他的寿数已经不多了。”
“吕先生那一剑无意斩出的佛门大变,对你们来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机会,让一些从前原本说不上话的人日后可以说话了。”
“毁灭之后,必有新生。”
“对吧?”
闻潮生对着二人问道,法照扬起脸,看着天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雨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他忽然有了心事。
“走了,时间不等人,躲过这几日陈国会迎来一场新生。”
闻潮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了翠竹峰将最后几坛酒打包拿上,回了青灯寺。
众人简单收拾了一番,闻潮生拿了些钱财给寺庙内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