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划过她鼻梁,忽然顿住——那里沾着点泥浆,像只小兽的鼻尖。
“泥猴。”他轻声笑,拇指指腹轻轻揉开泥浆,“上次蒋韵说你像从泥里捞出来的,还真没错。”
林知夏想躲,却不小心撞进他怀里。他的心跳透过布料传来,沉稳有力,像窑中恒定的火候。她闻到他身上混着雪松与陶泥的气息,忽然想起昨夜梦见他无名指的戒痕,那道浅色的印记,像她刻在他陶杯上的小熊爪印。
“小心!”他忽然伸手扶住她歪斜的木棍,手臂从她肩侧绕过,带着温热的气息。林知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像窑炉里的火焰。
远处传来蒋韵喊他们喝梨汤的声音,陆明泽松开手,将竹刀塞进她手里:“下午教你修坯,再分心,就把你当泥坯揉圆了。”
她攥紧竹刀,发现刀柄处刻着排小字——“知夏亲启”,是用极细的刻刀刻的,要凑到眼前才能看清。窗外的春雷隐隐作响,她望着他走向窑房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话像窑中的釉色,总要经过高温煅烧,才能显现出真正的模样。
这是林知夏第一次独立看火色。窑房里热浪扑面,她紧盯着观火孔,手心沁出的汗把测温仪都握湿了。陆明泽站在她身后,偶尔伸手替她调整风门,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新换的纱布——比昨天的更宽了些。
“现在该减火了。”他的声音混着窑火的轰鸣,却格外清晰,“看火舌的颜色,像不像你昨天调的樱花粉釉?”
她凑近观火孔,火舌舔过窑砖,呈现出柔和的粉紫色,像极了工作室窗外的樱花。忽然间,窑内传来轻微的“噼啪”声,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进陆明泽怀里。
“别怕,是窑变的声音。”他的手轻轻按在她肩膀上,指腹隔着衣服摩挲她的锁骨,“上次蒋韵开窑,听见这种声音差点把测温仪扔了。”
林知夏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昨夜在他抽屉里看见的手术同意书。签名栏里,“陆明泽”三个字力透纸背,日期栏却空着,像片等待烧制的素坯。
“陆哥,”她转身时,鼻尖几乎碰到他下巴,“等这批瓷器出窑,你教我做釉里红吧。”
他挑眉看她,喉结在火光中轻轻滚动:“好,但先说好——”
窑门突然打开,热浪裹挟着夺目的光彩扑面而来。林知夏惊呼出声,只见窑内的瓷器泛着温润的光,有的釉色如晨露初凝,有的如晚霞流溢。陆明泽忽然伸手挡住她的眼睛,掌心覆在她眼皮上,带着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