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他胡茬——早上出门急,他忘了刮胡子。忽然想起刚同居时,他总把剃须膏抹成小胡子逗她笑,现在却会在她生理期时,把剃须刀收进抽屉最上层,怕她碰到冷水。
公交车在暮色中前行,车内的灯光昏黄如旧时光。姜紫媚靠在他肩头打盹,梦见自己在菊花海里奔跑,陆明泽穿着白色衬衫在尽头向她招手,发间落满金色花瓣。忽然被刹车声惊醒,发现自己流了点口水在他风衣上,抬头看见他眼里的笑意:“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她哼了声,转头看向窗外。路灯依次亮起,把他的影子投在车窗上,与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忽然想起今早他在厨房煮桂花粥的背影,蒸汽模糊了眼镜片,却清晰了他发间的银白。原来所谓永远,不是某个惊天动地的瞬间,而是无数个这样的日常——是他替她挑去三明治里的葱花,是他在雨天为她撑伞时偏向她的三十度角,是他掌心的茧与她指尖的笔茧相触时,那声轻微的“沙沙”响。
到站下车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姜紫媚抬头看天,发现北斗七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忽然想起他说过“那七颗星星连起来像牛奶盒”。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无名指上的银戒——内侧的“泽”字被磨得发亮,像颗永远不会坠落的星星。
“陆哥,”她晃了晃他的手,“明天我们把今天捡的菊花瓣晒干,能不能做成香包?”
“好。”他捏了捏她的指尖,“不过先说好,你负责挑花瓣,我负责缝袋子——上次你缝的布袋漏风,把薰衣草全撒在床上了。”
她气鼓鼓地瞪他,却在看见他耳尖的薄红时笑出声。路边的桂花还在落,像下了场金色的雨。他们踩着花瓣往前走,影子在路灯下交缠,像两株共生的植物,根须在岁月里慢慢缠绕,最终长成彼此的天空。
到家时,雪球蹲在玄关迎接,脖子上系着她新织的围巾。陆明泽去厨房煮热牛奶,她坐在沙发上整理相机内存卡,忽然看见今天在温室拍的照片——他替她撑伞时,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像幅被时光晕染的画。
牛奶的热气氤氲在玻璃窗上。她转头看他,发现他正用勺子搅散奶皮,银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忽然想起在植物园买的星砂瓶——里面装着今天捡的菊花瓣和雨滴,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背包侧袋里。等他们老了,打开那些装满星砂的瓶子,大概会看见整个秋天的桂花香,都盛在彼此相触的掌纹里。
睡前,姜紫媚把“雨剑”多肉放在窗台,旁边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