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日期是三个月前的秋分。陆明泽伸手来夺的动作顿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老电影。
梨汤在灶上咕嘟作响,气泡顶起的木勺拍打着锅沿。姜紫媚把报告折成枫叶形状,塞进围裙口袋:“良性的对吧?”她转身盛汤,声音比想象中平稳,“王医生的字还是那么像鸡爪印。”
陆明泽僵在原地,看她把梨汤吹了又吹,递到他唇边时,汤勺边缘沾着片陈皮——他知道她总在梨汤里加三片陈皮,说是能中和蜂蜜的甜腻。蒸汽模糊了她眼镜,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震耳欲聋。
雪停时,暮色像杯冲淡的奶茶漫进画室。陆明泽对着秋光陆发呆,原本该是夕阳的位置,现在堆着团未干的钛白——他把初雪画成了奶油质地,枫树梢的积雪像抹化不开的糖霜。姜紫媚坐在他身后的藤椅上,压花器里的枫叶正滴下甘油,在玻璃垫板上积成透明的小水洼。
“其实我早该发现的。”她忽然开口,压花器的金属齿痕在枫叶边缘留下细密的纹路,“你调钛白时总说手抖,爬梯子挂画框总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