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两眼,身旁的小女孩凑过来,盯着她盆里肥肉问:“你不吃吗?不吃给我。”
梁曼秋点头,但小女孩可能会错意,直接夹走肥肉和好些白菜。
阿姨叱骂一句不要抢别人的东西吃,但效果不佳,小女孩没什么悔意。
像在学校一样,福利院里做什么事都要排队,上厕所、洗澡、洗衣服,睡觉也是两个人挤一张一米宽的架床。
戴柯家的架床下铺一米二,上铺一米,梁曼秋可以随意摆大字。
如果她直接从山尾村来福利院,心里落差不会这么大,但她可是吃过烧鹅的人
梁曼秋翻身侧睡,小声抽鼻子。
不知道哪个床铺忽然有人喊:“哭什么哭,吵死了。”
梁曼秋又吓一跳,生生憋住声音,但没忍住眼泪。
直到开学前一天检查暑假作业没完成的部分,学习的痛苦终于让戴柯意识到,梁曼秋不在了。
见戴四海在明档翻动豉油鸡,戴柯问:“老爸,那天警察为什么来我们家?”
戴四海把梁曼秋的难题交出去,一身轻松:“不要担心,不是来抓你老爸。警察呢,不止要抓人,还要化解街坊之间的矛盾。”
戴柯:“你跟细狗姑姑有矛盾?”
戴四海蹙眉,“不要整天给人起花名,一个好好的妹妹叫什么细狗?”
戴柯:“长得像。”
梁曼秋瘦瘦小小的身影撞入脑海,戴四海心生怜悯,掏出手机走到街边榕树下打了章树奇电话。
“喂,章警官,在忙吗?没什么大事,就想打听一下昨天小秋的事,后来她是跟她姑姑回家了吗?”
戴四海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比鹅肚的缝针还扭曲,丝毫没察觉有小尾巴缀紧。
戴柯悄步徘徊在戴四海身后,探头探脑,竖起耳朵聆听。
“什么?!福利院?翠田那个?我以为那里只收残疾的小孩,以前路过一次,隔着铁门多看了几眼,不太是滋味。”
戴四海叉腰低头,不由叹气。
“后面打算怎么办,准备开学了,是回山尾村小学,还是让她跟那里的孩子一起上学?她户口不在这边吧”
不知道章树奇回了什么,戴四海连着说了几句“也是”,一句比一句低沉,然后挂断电话,看了会地板,又看天,长叹一声回头看到了自家儿子。
戴四海骂道:“在这干什么,偷听大人讲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