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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紫鹃:“你家姑娘起床就哭到现在?”
紫鹃点头,仔细说了从昨晚到今日的事,连香菱那番话都未曾隐瞒,楚延因此笑起来,抚摩黛玉带着泪痕的脸颊:“林妹妹竟不信我,该不该罚你?”
黛玉扭头又回去躺下。
过了今日,他想罚也罚不着了。
紫鹃想劝,可又见皇帝在,想着或许两人待一块会好些,便拉着晴雯出门去了。
楚延想了想后,问道:“是前天那封信?”
黛玉恼道:“不干别人的事,偏你多心来问,你今儿处理完政事没有?我不敢留你!”
楚延说道:“晴雯来跟我说你不中用了,我吓了一跳就回来了,你且放心,天下少一天皇帝也不会乱。”
黛玉冷笑:“果然是昏君,今儿少一天,明儿也少一日,最后朝会也没了,你只厮混在宫里几十年不出去。”
楚延笑道:“我可不是贾万历。”
他看着黛玉反应,见她没恼也没羞,又笑道:“难道林妹妹听不出我话?”
黛玉猛地坐起身,纤手抹着眼泪朝他笑:“这有什么难听懂?不过是说贾宝玉和万历皇帝,你自以为聪明,还拿话来激我!”
楚延看了她半晌,看得黛玉低下头去,才伸出手擦拭她脸颊,皱眉道:“果然是稀奇事,无悲无喜也泪流个不停。”
黛玉抬眸看他一眼:“我为什么泪流不止,难道雷击高塔生的人掐算不出来?”
楚延哑然失笑,“竟是这样!”
因站起身,仔细苦思其中关键,在黛玉房中踱步,又回头看她。
黛玉默不作声,泪眼朦胧中,看他在房里走,方才一心等死如死灰般的思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只是泪水仍流个不停,却已不是她所能止住的。
“你可曾梦到她?”楚延问。
黛玉叹道:“多谢你关心,只是你不必再问,此乃天意注定,人力不可为之。”
楚延道:“我却不是人,是神人,是天子。”
黛玉笑道:“我知道有两个天子,一个叫重乐公,一个叫安乐公!”
楚延也笑起来:“他们既被我所囚,那就是假的。”
说笑间,黛玉的脸颊上仍有泪珠儿滚落,这副奇景让楚延再次确定,她的确是到了“泪尽而亡”之时。
按理说,绛珠命运中泪尽而亡时,是怀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