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给她当媳妇!”
“哎,你们说,这黄县丞是不是神仙下凡啊?”
“听说他不仅治病,还教咱们怎么防瘴,连药钱都不多收一文!”
“是啊,咱们琼州多少年了,哪见过这样的官?”
“以前那些恨不得把咱们的骨头都熬出盐来!”
“瘴气害病,狗官害命,比的就是谁更毒!”
陈延雷听着,手中的胡饼不知不觉捏得变了形。
他低下头,看着碗里的粟米粥,嘴角微微抽动。
‘黄巢啊黄巢,想不到你真会治瘴若是肯将功劳分润些许,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若是黄巢按陈延雷一开始与他谈好的那样,为陈延风治瘴报功,陈家仍可既往不咎,与黄巢井水不犯河水。
可陈家打听到的消息却是,连郑翊的名字,都出现在了呈给节度使府的文书底部——
唯独没有半个“陈”字。
更何况,眼下祖父不止是对黄巢动了杀心,同时还在借此试探、敲打他陈延雷。
‘我与黄巢,已没有谈和的余地。’
这般想着,车已停稳。
由于人手稀少,即便是大白天,也只有那个叫刘谷的老衙役,佝偻着背,坐在门槛上打盹。
听到动静,他颤颤巍巍地直起身,眯着昏花的眼睛望过来。
陈延雷下车时,随意问道:
“前来治瘴的百姓怎么不堵门了?”
刘谷慌忙上前搀扶,背又弯了几分:
“李县令的仆人,和县里的小仵作,做了好多药,都搬去老大夫的医坊了。以后百姓都在那边排队,这边倒是清净了。”
陈延雷低头瞥了这老家伙两眼,继续问道:
“我记得,往日便是你给郑翊的赌坊看门?”
刘谷浑身一颤,险些扶不住陈延雷,声音也抖了起来:
“是、是老朽只是混口饭吃”
陈延雷挥开他的手,淡淡地问道:
“郑翊此刻何在?”
郑家在琼州刺史府的人脉不及陈家,想来,郑家应该还不知晓黄巢的真实来路。
如果他告知郑翊,说不定能让双方内讧,让郑家人也成为自己的帮手。
“郎郎君去振州了。”刘谷战战兢兢地回答。
“为何?”
“县丞派他去振州防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