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场子,调你王府的亲卫去便是,要捏死这些钻营的家伙,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权力的底色,不就是暴力机器吗?
直接镇压不就完了,用得着头疼?
宇文泽手指猛地攥紧酒杯,指节泛白,声音沉了几分:“难办就难办在,那地下钱庄的所有买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文书、契约样样齐全,查起来竟一切皆是合规合法的!”
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顾虑:“弟若是贸然带人去动,既无正当由头,又恐被人抓住把柄落下口舌,反倒坏了名声.....”
办案讲究的是一个名正言顺。
尤其他正是需要攒政治名望的时候,更不能胡来.....
“而且.....”
说到这儿,宇文泽话锋忽然顿住,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陈宴夹了一筷胡炮羊肉送入口中,慢慢嚼着,见阿泽欲言又止,便抬眼追问:“而且什么?”
陈宴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愁绪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得更低,一字一顿道:“德泰钱庄的背后,是宗室......”
陈宴恍然大悟,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叹道:“难怪!”
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里没了先前的漫不经心,反倒多了几分玩味:“不过这又有何难?”
说着,他右手五指缓缓攥紧,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声音压得低沉却满是意味深长:“要玩死德泰钱庄,纵使不用强,也有的是手段!”
......
“宇文泽初授长安令,甫履其任,即遇棘手之事。
长安县有德泰钱庄,专行印子钱之术,重利盘剥,民不堪其扰,怨声载道。然该钱庄狡黠多端,所循手续皆合规合法,无从指摘,且其后台乃宗室贵戚。
宇文泽虽有除奸之心,然碍于成法与权戚之势,遂往谒高祖——时高祖尚在潜邸,为万年令也。
高祖闻之,夷然不以为意,谓泽曰:“欲诛德泰钱庄,何患无术!”
魏史宇文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