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利索了几分。
他放下碗,用袖口蹭了蹭嘴角,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躬身回道:“回大人的话,小老儿的推车,在那条巷子里.....”
“今晨天刚蒙蒙亮,雪下得小了些,小老儿想着天冷路滑,怕车被积雪压坏,就赶紧去取车。”他抬手抹了把脸,语气带着几分后怕,“谁知推车刚走了没两步,轱辘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小老儿心里着急,弯腰往前一瞧,好家伙!那雪堆底下竟埋着个人!”
“扒开积雪一看,是个汉子,直挺挺地躺在那儿,早已没了气,脸上身上全是伤,可吓人了!”
陈宴眉峰微蹙,目光凝注着小老头,追问一句:“他看起来大概是什么年纪?”
小老头闻言,抬手挠了挠花白的头发,眯起眼睛细细回想,嘴唇翕动了几下,才笃定回道:“回大人,那汉子瞧着面相嫩,估摸就在二十一二上下,眉眼瞧着还周正,跟大人您这般年纪相仿呢!”
话音刚落,他脸上的神色便沉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同情:“可惜了这般年纪.....小老儿扒雪时看得清楚,他身上的青紫伤痕密密麻麻,胳膊腿看着都有些变形.....”
“想来是筋骨断了不少,真不知道死前遭了多大的罪,才落得这般下场啊!”
说罢,还摇了摇头,眼底满是不忍。
就在这时,两名衙役走了进来,身上还沾着风雪寒气,对着陈宴抱拳躬身,声音洪亮而恭敬:“大人,死者尸身已妥帖运回,此刻就在庭院之中等候勘验!”
陈宴眉头微微一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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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小雪如柳絮般漫天飘洒,落在县衙的石板上,积起薄薄一层白霜。
庭院中央,一张临时搭起的木板上,曹庆的尸身静静躺着。
他身着一件破棉袄,布料单薄得几乎遮不住精瘦的躯干,积雪在衣褶间凝结,与领口、袖口渗出的暗紫色血迹冻在一起,形成斑驳的冰渍。
尸身蜷缩着,四肢不自然地扭曲,外露的皮肤布满青紫瘀伤,嘴角仍凝着未化的血痂。
木板旁,褚仵作早已在此等候。
腰间系着褐色布带,手里拎着一只工具箱。
见一行人走过来,褚仵作连忙上前两步,躬身抱拳行礼,声音沉稳:“见过诸位大人!”
陈宴抬手摆了摆,目光落在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