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也不是写给陛下,而是写给天下人。您的错,不是将病榻遗言公布于世,而在于您采用极端手段,利用您的影响力,利用您在江南各个私人书院的权威,在未曾甄别病榻遗言真伪的情况下,便大肆攻击当朝首辅,破坏新政改革!”
听到此话,王世贞脸色铁青,显然不想写。
“我让您写,是不想朝廷因为此事再封禁天下私人书院,是不想诸多年轻的书生士子因此事无缘仕途,从此变成只会抨击朝廷的愤青!”
“另外,无论此事如何定性,我都会向朝廷恳请减免您的罪过,让您仍有著史的权利。此行为不是让您写致歉书的交换条件,而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应该只有一个说法,后世之人看过官史与民史,甚至百姓口口相传的野史后,或许才能对历史有一个更加公允的认知,促使后世更有好的发展!”
“好好想一想吧,我等着您的致歉书!”沈念朝着王世贞微微拱手,然后大步离去。
一旁监牢中,一众学子皆忍不住朝着沈念拱手。
沈念之言,已让他们彻底妥协,接下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劝服王世贞。
噗通!
突然,王世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老夫老夫老夫错了吗?老夫是是跳梁小丑?是大明新政的绊脚石?”
此刻的王世贞,脑中构建的所有立场与信念都在顷刻间崩塌。
这时,在王世贞与众学子南侧的一间空牢房内。
北镇抚司镇抚使曹威和锦衣卫千户吕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从头到尾听完了沈念与王世贞的论辩。
他们乃是奉圣命偷听,稍后便要去汇禀。
此刻的二人,额头上满是汗珠。
他们感觉沈念的嘴比诏狱的一众酷刑刑具都要厉害。
一番话,便打破了对方的心理防线,让对方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接下来,他们笃定王世贞一定会写致歉书,而他们借沈念的光,今年的考绩又能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