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靠的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而是全体民辅警一秒一分的阻击流淌火,宁可让火烧过此身,不让它烧到后面客车的决战意志。
靠的是李钢和战友们手拿把攥地将乘客一个一个拖出死亡漩涡的拼死决心。
等最后一个乘客被救出后,李钢通迫不及待地对所有人下达“全体撤退”的命令。全体民辅警紧急撤出核心现场,少了徐文武等人在身前一培土一把铲的填埋防火坝,后面的火浪瞬间就吞噬了他们刚才站脚的地方,那台侧翻的客车也顿时被火焰覆盖。
尔后,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隔了几十米,十几个人被气浪掀翻一地!
爆起的车辆碎片满天飞,一个巨大的火球如同太阳般炸起,气浪席卷而来,没有哪个人置身安全地带。李钢爬起来后,第一时间是发疯一样喊着徐文武的名字,他以为徐文武他们殿后的三人已经牺牲了,
喊声最终被客车二次爆炸的巨响所淹没。
李钢事后看执法记录仪的视频,在火光冲天的画面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徐文武、徐文武”
好在地上的油污里,勉强爬起三个“黑人”,李钢赶紧上去拍掉他裤腿、身上的火星,然后用力擦了擦他脸上的黑污,面前露出眼睛鼻子,确定这个是徐文武,再马上擦了擦另一个,那是许茂阳,再看另一个,白宇也在
好!
三个都出来了!
如果不是撤退及时,他们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徐文武今后无数次梦到这一块,无数次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打湿棉被,这就是他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事后深度调查时,总队调查组把这段执法记录仪视频放在徐文武面前,他只看了一段就上去把播放器关掉了。
他受不了这个,眼泪断线一样落,大颗大颗的珠子砸在衣领上,浑身颤抖得说不出话。
徐文武也说不出为什么哭,也许是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伤痕,也可能是里面战友间的那份浓郁的感情。
他就是不敢轻易回想当时的场面。
第二天早上,徐文武才从现场撤到二线,手机早就在火场中烫坏了。
他还是借别人的手机跟老妈通了话。此时的母亲李菊已经不担心了,大队值班室已经通知了她现场无人伤亡的情况。
这二十四小时不到,徐文武已经瘦了一整圈,他只能听着母亲问话,间或回答两个字——“啊”和“嗯”,因为他的嗓子完全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