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坐车赶下一趟，心中感慨道：
“这年过得，真是又热闹，又枯燥。”
可这“枯燥”的生活，又甘之如饴。
忙完驯龙高手的阶段性宣发工作，杜笙本来打算安安心心陪女人们过个乐年，
结果人刚闲下来，锅就从天而降。
大年初二，一篇采访报道直接把他顶上了热搜榜首。
这事儿的主角是导演陈世峥。
他前不久凭着电影暗物质拿到了圣丹斯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有了点知名度。
结果在接受采访时，突然无端端把枪口对准了杜笙。
湾城记者问他：
“有人说暗物质又是一部丑化华夏人的电影，
专门拍华夏落后、阴暗的一面，讨外国人喜欢，你怎么看？”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华夏留学生前往灯塔国后，从一个善良勤奋的学术天才变成一个枪杀四人之后自杀的残忍凶手故事。
问题一出，陈世峥像是被戳到了痛点，情绪立马激动起来：
“我觉得我的片子跟杜笙的飓风营救一样优秀！
能进圣丹斯提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你看看票房，暗物质在国内才收了529万，
飓风营救全球3.4亿美元，折合人民币23亿，是我的400多倍！
凭什么？
还不是因为杜笙手里攥着宣传渠道、院线资源，甚至整个话语权体系？
他能悄无声息地影响观众，让所有人都只看他拍的东西！
他为啥有这么多资源？
因为他会迎合上面的口味，拍的全是讴功颂德、主旋律的片子！”
他越说越上头：
“像我们这种拍现实、拍苦难、拍人性阴暗面的，不仅拿不到票房，还得被骂‘给外国人看笑话’‘抹黑华夏’。
照这么下去，华夏电影是不是以后只能拍马溜须？
只能歌颂，不能批评？
我要是愿意低头、去拍马屁，我也能当个‘成功人士’，可我不干！
所以我才拍出暗物质这样警世又真实的好电影！
第一轮评审，六个评委里有三个投了我们！
艺术是能跨越国界的，幸好还有圣丹斯这样的平台，让我们这些普通人能让观众看到现实，让暗物质这样的作品有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