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无肉不欢,要是只有青菜豆腐,扭头就走。”
“瞧你说的!”何敬之哈哈一笑:“夫人早备好了红烧肉,管够!”
两人坐车到了何家宅院,张元初一眼就瞅见饭桌上摆着四双筷子。
何敬之一生无子嗣,显然是另有客人。
何敬之却跟没事人似的,端起白开水抿了口,目光飘向院角的石榴树。
张元初落座时故意加重语气:“老何啊,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儿这饭局,是叙旧还是谈事儿?”
张元初这人有个鲜明的处世之道,私交上怎么都行,公事上绝不含糊。
要是朋友找他私下帮忙,哪怕是借钱周转,找度小...啊呸!请客吃饭,他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可一旦涉及公务,管你是谁,想靠交情走后门谋职位,那算是撞在钢板上了。
他张元初认才学不认人情,官帽底下得有真本事撑着才行。
“瞧你说的!”何敬之尴尬地搓搓手:“就是想引荐个朋友给你认识。”
话音未落,后堂转出个戴眼镜的老者,灰色西装笔挺,镜片后的目光像算盘珠子似的噼啪响。
“鄙人陈光甫,见过张总司令。”老者一拱手,语气里带着江浙商人特有的精明:“今日厚着脸皮求何总牵线,就为当面敬您一杯。”
张元初心里明镜似的,陈光甫,江浙财团的老狐狸,号称“东方摩根”,比四大家族还能藏富。
他没动酒杯,只是笑着指指椅子:“陈先生客气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找我是谈金融还是谈合作?”
陈光甫倒也不恼,自己干了杯中酒,酒杯搁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早就听说您治军是把好手,但治金融怕也需要帮手吧?
听说您要整顿银行,陈某不才,手里管着几家钱庄,对民间金融还算熟络。”
“陈先生是聪明人!”
张元初夹了块红烧肉,肥而不腻,看来是下了功夫:“我听说你有句名言:‘敬远官僚,亲交商人’,怎么今儿倒主动找起我这个官僚来了?”
陈光甫推推眼镜,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以前是以前,现在嘛”
他压低声音道:“孔祥熙那套把银行当自家钱柜的做法,把江浙财团坑得够惨。您改组财政部,改用贾明宇部长那套金融救国,陈某想搭个手。”
张元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你知道我为啥不用四大家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