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使争执,实则未尝没有借题发挥,试探大人底线之意。”
“她对楚侯爷的欣赏,藏于恪守礼法之下,比之渔阳公主的张扬外露,更为隐晦,也更为持久。”
“她与侯爷同在御前行走,接触之便,朝夕相对,远非他人能及。”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此女,心思深沉,需慎防。”
萧隐若听完这番剖析,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既无赞同,也无反驳。
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车窗外。
夜色如墨,只有远处几点零星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曳。
半晌,她才冷冷地抛出一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刻骨的疏离与轻蔑:
“痴心妄想。”
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但白水仙却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指挥使心中早已沟壑分明、不容置疑的评判。
车厢内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萧隐若沉默着,忽然,她像是捕捉到了某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的念头,再次开口。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甚至比刚才更轻,却让白水仙瞬间绷紧了脊背,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你觉得陛下对楚奕,是什么看法?”
白水仙陡然一惊!
饶是她再镇定自持,也被这个涉及天威帝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问题骇得心头狂跳。
她飞快地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死死掩去眸中瞬间翻腾起的惊涛骇浪。
她斟酌着每一个字眼,语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更加谨慎,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声音压得极低,委婉地说道:
“指挥使,陛下对楚侯爷,自然是倚重的。”
“擢升之赏,今日亲临的殊荣,皆是明证。”
“只是奴婢愚见,陛下看楚侯爷的眼神,与看安国公、秦相他们,似乎并无不同。”
“甚至,因为楚侯爷与郡公的关系,陛下或许反而会更多一分审视跟制衡之意?”
她最后一句说得极其含蓄,几乎是用气声挤出,但意思却再明确不过。
她认为女帝对楚奕,并无超出君臣之外的私人喜恶,甚至可能因为楚奕与林昭雪的结合及其日益增长的声望与军功,而心存戒备,根本谈不上喜欢。
萧隐若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