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奕当时什么功力,木道人心中门清着。
故而再看今日,他就忍不住掰手指计算年月,两只手都用不完。
非是光阴似箭,而是太过短暂!
设想一下,若回到从前,那时有人告诉他,寿宴上那个做法事,真气还没练出来的小天师将在七八年后远远超越宁散人,成为新的道门第一人,恐怕打死都不会相信。
木道人想到这,感觉眼前光影错乱,感官也错乱了。
他抱着脑袋摇了摇。
定神时,忽然发现周奕的目光朝他看来,还带着几分神似当年的微笑。
从他的笑容中,木道人不由想到在扶乐城中被周奕与单雄信一唱一和哄去闯鹰扬府大营的场景。
饶是他情感粗犷,亦有几多追思涌上心头。
木道人神气地一歪脑袋,不再朝周奕看。
但是,阔嘴不禁咧得老高。
宁散人听过周奕一番话后,陷入沉思,似在回忆南华经。
所以慈航静斋的人打玉鹤庵过来时,宁散人也不曾将目光从穿过林隙的阳光上移开。
昨夜了空寻周奕,得到他“我会早来”的答复。
于是,东大寺这边早早就准备了。
周奕与侯希白路过玉鹤庵,自然被净念禅院的人察觉。
“天师。”
梵清惠上前打招呼,周奕微微点头,目光就飞向了梵清惠身后沐浴在晨光中圣女。
也许是因为师父在旁边。
师妃暄接触到他的眼神后,赶紧侧目不敢瞧他。
“梵斋主,不知请我到此所谓何事?”
梵清惠直言:
“是想将一些秘密告诉天师,眼下已无关紧要,天师就当一个故事听听好了。”
多半是她们口中的“天命”了,周奕心中了然。
寺院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名身材消瘦,眼中饱含神光的老僧迈步而出,他身后还跟着东大寺诸多僧众,列成整齐的两排,规格极是隆重。
“天师法驾,本寺蓬荜生辉,外边晨风带露,还请入寺说话。”
这老僧正是禅法高深的荒山大师。
东大寺在长安的性质与洛阳的白马寺差不多,虽没有白马寺恢弘,却也是皇家祈福上香之所。
荒山大师属于苦修士,平时从不迎客。
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