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嗯,”刘清明应了一声,“马胜利查了腾飞公司的底,是新成集团的一个子公司。”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苏清璇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的颤抖:“如果这件事,就是我爸亲手干的,你准备怎么办?”
“送命题啊。”刘清明说。
“回答我。”
“决裂。”刘清明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苏清璇没有马上说话,隔了一会儿,颤抖地问:“我呢?”
但刘清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无比清楚地回答:“分手。我无法在面对一个敌人的时候,还能轻松自如地与他的女儿谈恋爱。”
又是一阵沉默。
刘清明问:“是不是很失望?”
“不。”苏清璇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我很骄傲。我没有看错人。”
刘清明笑了笑:“所以,并不是咱爸的主意。”
“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没有必要。”刘清明说,“你要知道,矿难是生产事故,与故意杀人还是有区别的。而超采和安全防护不到位,在新千年以前是全国的普遍现象。我相信,苏总不会为了这点利润,就罔顾人命。”
苏清璇说:“但我心里很不舒服。”
“那是因为你的道德感很高,无法接受自己最爱的男人,身上有瑕疵。”
苏清璇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我爸对我很好,他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我,从小到大,都是他出席的家长会,而别人的家长,大都是母亲。”
刘清明连忙打断她的思绪:“打住,你不用靠回忆来减轻自己的怨念。首先,你爸不是个坏人,我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我知道,可那么多人命呢。”苏清璇的声音还是透着无力。
“危险生产行业是有伤亡指标的。”刘清明的话很冷酷,却也是事实,“我这么说,不是讲人命不值钱。而是想说,假如我们现在查封清江省所有的矿,你猜,那些矿工是会拥护这个决定,还是会反对?”
苏清璇轻轻摇头:“他们会失去唯一的收入来源。”
“对。”刘清明说,“我们要做的,是加强生产安全管理,同时,对不幸的遇害者进行合理的赔偿。现在,你就告诉我,新成集团的决定吧。”
苏清璇将父亲的打算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