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颓然地垂下手,鞋子“啪嗒”掉在地上,长长叹了口气:
“唉!我家这个憨货啊,其实其实他人不坏,老实巴交肯下死力气就是唉!”
后面的话化作了悠长的叹息,带着万般的无奈和心酸。
他其实想说的是,自己的儿子不是真傻,就是心思比别人转得慢点,脑筋实诚得过了头,一根筋,认死理。
关于胡家那闺女,他已经悄悄托本家亲戚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烂赌鬼胡三棍子,在附近十村八店是出了名的臭了街,人嫌狗不待见。
可他闺女胡小翠却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
心眼实在得像地里的土疙瘩,干活手脚麻利,在村里年轻姑娘堆里是出了名的勤快贤惠。
要不是靠这闺女里里外外没日没夜地操持着,那个赌鬼爹胡三棍子早就饿死沟里八百回了。
要是能把这么好的闺女讨回来当儿媳妇,老王家才算真正有了主心骨,他这当爹的,咽气前也能把眼睛闭安稳了。
这念头在王老汉心里滚了千百遍,成了他最大的心病。
他看着林阳的眼神热切得像抓住了湍急河水里唯一的浮木:
“阳子!明天不管他娘的天王老子拦路,你都得护着点憨子!”
“这傻小子嘴笨得像个秤砣沉河底,心倒是实诚得像打场的石磙子。”
“就怕他不会转圜,一秃噜嘴蹦出哪句话不当当,就把人家姑娘的心给伤着了!”
他一把攥住林阳结实的手腕,手劲儿极大。
“这事儿这事可就全托付给你了!”
王老汉把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打探到的,关于胡小翠的为人,和她那不堪家庭的一堆破事,一股脑儿详细地告诉了林阳。
林阳听着,心里越发敞亮。
王老汉的这份焦灼和打探,和他记忆中上辈子王憨子最终能与胡小翠修成正果的那点机缘,似乎在这一刻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正是王老汉耗尽心力地打听和殷切的期盼,才在冥冥中结下了这段姻缘。
只是上一世太过曲折,这一世他管教它顺顺当当,没那么多的遗憾。
林阳脸上的笑意真诚而充满力量,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叔,您就把心稳稳当当搁在肚子里头!我林阳应承下来的事,还没一件是办砸办黄了的!”
“等明天一早,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