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形势?!是大势在我!我赵长兴是新官!上头的刀,握在我手里!”
“这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要烧掉你这棵碍眼的歪脖子树!杀鸡儆猴!懂吗?!”
他越说越激动,似乎找回了某种掌控感,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自以为是胜利者的潮红,唾沫星子溅到了林阳脸上。
“识相点的,有点眼力见的,这会儿就该知道夹着尾巴做人!谁会为了你个没根没基的穷泥腿子,出头得罪老子?!嗯?”
“强龙不压地头蛇?呸!你也配叫地头蛇?顶多就是条烂泥沟里的泥鳅!”
“真有点本事有点后台的,至于缩在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刨食?!”
“看看你们这穷县,改革开放都几年了?仍然穷得叮当响!连个正儿八经的万元户都扒拉不出来!”
“老子来,是带着尚方宝剑,是要带他们脱贫致富的!”
“是你小子挡了老子的路!坏了老子的政绩!那就别怪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几个字,脸上带着一种疯狂而残忍的笑意。
林阳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歇斯底里的嘴脸,脸上的平静终于绷不住,忽然嗤笑出声。
那笑声短促,清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轻蔑,像鞭子一样抽在赵长兴脸上:
“呵,赵主任?啧,这官儿还没捂热乎呢,官威就抖得这么利索了?在我林某人这儿您啊,也配?!”
他停顿了一下,唇角微扬,吐出两个轻飘飘却如重锤的字:
“老——赵?”
“你”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老赵”,彻底把赵长兴仅剩的伪装撕得粉碎。
他感觉一股腥气直冲喉头,在市里开会时哪个下属敢如此轻慢!
他眼前一阵发黑,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拉不动的大风箱。
他死死瞪着林阳那张平静到可恨的脸,最终还是强行把到嘴边的咆哮咽了回去。
不能动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他心里,林阳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个必将在他精心炮制的“铁案”下粉身碎骨的死人!
跟死人计较个什么劲儿?!
他倒要看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还能在这死路上蹦跶几下!
林阳脸上的笑意更深,冰冷得像结了霜,带着一种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