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沉稳的老兵猛地低喝一声,一把按住差点冲动的小年轻,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压抑的火焰,声音嘶哑而决绝:
“冲进去?咱们扛着啥身份?冲进去就真成了赵长兴那王八蛋嘴里的包庇黑势力!”
“是抗命!是给他递刀把子!那才是害了林阳哥!害了总队!”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吸进肺里:
“都给我把耳朵竖起来!像听耗子洞那样听着!”
老兵压着嗓子,几乎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里面那杂碎说的每一句混账话!动刑的每一个声响!林阳哥哪怕哼一下!都给老子清清楚楚地记下来!拿本子记!拿命记!”
他猛地撕下执勤笔记本的一页纸,用快要捏断的铅笔快速写着什么:
“笔!都给我拿笔!等总队回来!这!就是撕开那张黑皮,扳倒那条毒蛇的铁证!一笔都他妈不能落下!听见没有?!”
“操他妈的林阳哥可是敢一个人架着高射机枪进老林子干死头虎的打虎英雄!是为咱们全县流过血,立过功的!他妈的姓赵的畜生”
板寸小伙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强迫自己冷静,重重点头,颤抖着手摸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和铅笔。
“嘘——”
老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凌厉地扫过走廊那头隐隐晃动的人影,声音压得只剩下气音:
“憋住!给老子把气咽回去!瞪大眼,竖好耳记!”
他们心中燃烧着屈辱与愤怒的烈火,却只能死死地压抑在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