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天了!”
他气得浑身肥肉像波浪一样乱颤,指着林阳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枝。
“你敢打我?你你个小兔崽子,无法无天!我要枪毙了你!!!我要”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唾沫星子喷出老远,溅到了离得近的人脸上。
“打的就是你这头披着人皮的畜生!”
林阳毫不畏惧,声音冰冷如刀,字字清晰,针锋相对。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看得清清楚楚,周围这些人,跟这姓赵的根本不是一条心。
林业队朝夕相处的兄弟,县大院不少打过交道的熟面孔,眼神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同情,不忿,甚至还有一丝鼓励。
这老东西要是敢动枪,第一个扑上去拦着的,绝对是他们!
这让他底气更足。
他敢这么硬气,自然有他的依仗。
郑百川是什么人?
那是他爹过命的交情,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最恨的就是这种蛀虫!
就算没有郑伯这层关系,周家呢?
周亮两次把他从阎王殿拽回来,周海明也是他豁出命救下的,医院里躺着的周老爷子待他如亲孙。
更别提,他今天不是闯祸,是替天行道,揪蛀虫!
这姓赵的空降下来,占了本该属于周家或本地踏实干部的位置。
屁股还没坐热就捅这么大篓子,简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不狠狠抽他几个大耳刮子,林阳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身力气,对不起两个村眼巴巴盼着砖窑厂开工的乡亲!
拉架的人动作明显慢了半拍,眼神在空气中快速交换,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拦着点,别让赵长兴这蠢货再冲上去挨揍!
他们不是在帮赵长兴,是在救他!
林阳那是什么身手?
那是能在狼群嘴里夺食,跟老虎搏命的主儿!
老赵这身虚膘,够人家几拳打的?
真打出个好歹,工作组回来更没法交代!
赵长兴一看这架势,肺都快气炸了。
他在以前的地界儿作威作福,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第一把火还没点起来,就被一个他眼里泥腿子出身的看山人当众抽了耳光。
这让他以后在县城里还怎么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