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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持节北上(2)

微翘起,像在风里要啄一下雪。

傍晚前,营里立碑。木签换成了石,石未磨光,棱角仍在。

号手没有吹,只有三声鼓,短而重,她站在碑前,视线越过上面最浅的刻痕,落在更远处的雪脊。

有人从后边走来,把一件薄裘搭在她肩上。

“夜里下风,走夜路比走白路暖。”

“天黑起程。”

“我晓得。”

他停了一息,没把那件薄裘绑紧,只把带子打了个结,让她低头的时候能撑住一点风。

她没看他,只把下巴往里收了一指,像把心口那点火护住。

夜来得极快,营里的火都压低了光。

她从谷口出去,马蹄在冻雪上落下极轻的响,前后一共二十骑。

亲卫换了旧甲,把标记都扣住,她坐在最前,节杖横在膝上,鹤喙朝前。

第一处暗岗在松针坡,第二处在折水凹外缘,再往前便是内海口的小路。

到第二处时,风忽然回头,像从雪下冒出来。

暗号从阴面飘过来,短促,隔着风只有尾。

她没有回哨,只把手往后抬起一个角度,亲卫收马,队形一收一放,像鱼尾轻甩。

“有人盯着。”

她低声道。

亲卫的呼吸收紧,马嘴里喷出两股白雾,迅速散去。

“借他们的眼。”

她把节杖往鞍前一横,鹤喙在月下亮了一下。

远处的黑影立刻没入雪凹,她把马收直,行了三十丈,突地一拐,从风的下缘贴过去,脚印顺着旧雪的硬脊走,几乎不留痕。

“靖侯。”

她贴着风把两个字吐出去。

亲卫不懂她在对谁说话,只把刀柄握紧。

第三处暗岗过后,有一截小桥,桥下黑得像井。

她没走桥,带骑从桥下穿过,水面上浮着薄薄的冰,马腿一踏,冰裂出一圈圈纹,像有人在纸上画涟漪。

离营三里,雪上出现了第一簇极浅的火星。

那种火,只有专用的火油能烧出,不旺但远。

她勒缰,停了一息。

“是给我们看的。”

“那看看就好。”

她让马向左移了一尺,节杖从膝上抬起,鹤喙在空里点了一点,像在纸上落笔。

那一点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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