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考试的时间不定,还是得先租房。
租房就要用到牙人。
海玥带着两人挤出人群,呼了一口气:“文孚之前介绍过,京师的牙人也细分为各个领域,比如房牙、人牙,牲口牙、绸缎牙,甚至还有‘外贸牙’!”
林大钦奇道:“‘外贸牙’?”
海玥笑道:“这是我起的名字,因为那些牙人一般出没于会同馆,即外藩使者的接待处,往往通晓蒙语、波斯语、佛郎机语,不仅充当翻译,还专门负责走私呢!”
两人听得啧啧称奇,海瑞则道:“哥,那我们去寻一位房牙吧!”
“走!去西四牌楼!”
房牙大多活跃于西四牌楼的“房契市”,手持地契副本,与炭笔画押的简易平面图,专门介绍京师的房屋宅院。
但那是大宗的买卖,海玥三人只要租一间小院子,应付一下即可,便寻了街头休息的牙人。
海瑞和林大钦的当地口音都重了点,海玥则是特意学习了官话,但即便是他负责出面沟通,三言两语间,还是被看出了端倪:“小相公从哪里来?”
“广东。”
“哎呀!广东好啊,人杰地灵!”
牙人不仅没有嫌弃,反倒更热情了。
海玥知道,对方能睁眼说瞎话,是准备让自己大出血了。
三个人都是秀才,若在家乡,自然不必担心被区区牙人刁难,但在京师,一板砖下去,能砸倒一大片举人,牙人坑起这等远来的学子,绝不会有半分心慈手软。
所幸海玥从广州府出发前,又让人回去,从四哥那边提了些银两,想来短时间内还是够用的。
就连谢氏都将压箱底的钱财给了儿子,他们母子一贯是不愿占人便宜的,哪怕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林大钦亦是如此,早早将教书积攒的钱财带上。
即便如此,当牙人张口说出价钱时,三人还是震惊了:“多少?外城独院都要八两银子一个月?还得押一付三?”
海玥脸色沉了下来:“去年顺天府大雪,朝廷强制限定,大杂院租金不得超过两百文每月,今年才逐渐恢复市场价,你这就算是独院,二两银子已是高价,直接翻了两番,不合适吧?”
‘这南蛮子还挺懂嘛?’
牙人怔了怔,心里诧异,脸上挤出笑容:“这可不同,俺介绍的院子,可是沾了文曲贵气的,上一届有居于此处的士子高中呢!三位小相公若是住进来,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