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祖祖辈辈就是兴王府的锦衣卫出身,楚王府也有类似的人手。
可显然,那些人对于楚王的忠诚,要甚于朝廷。
所以楚王的动向,还是暗卫调查的得来,对于锦衣卫显然是一份耻辱。
陆炳也有不甘,此时则斟酌着词句,缓缓地道:“臣已命人南下严加监视,定拿到实证”
“实证?”
朱厚熜声音沉冷:“待得实证,不怕晚了么?若是再演宁王之乱,湖广百姓岂非无辜?”
殿内陡然安静下来,连铜鹤宫灯里的烛火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陆炳的头顿时垂了下去。
他已经明白陛下的意思——
楚王得拿下!
无论他是真谋逆,还是只是在王府内有些僭越的举动,都不得饶恕。
陛下要的是震慑天下藩王的手段。
尤其是如今隐居深宫,对于这类行径就愈发敏感,更不容许半点不臣之心!
“你亲自去一趟武昌!”
果不其然,朱厚熜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楚王府中蛊惑人心,谋逆不臣之人,一个不留,统统下狱。”
陆炳暗叹一声。
楚王的恶名,他早年下广东时就有所耳闻,那当真是人憎鬼厌。
这等藩王死不足惜。
可陆炳心思也不在京师了,而是重新回到边关。
北境军报,俺答汗的骑兵正在宣大一带游弋,有开启大战的迹象。
陆炳本已拟好方略,准备亲赴边关,以锦衣卫精锐配合边军,给蒙古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成为青史留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
结果出了藩王作乱,当真是晦气。
“臣遵旨!”
但他更清楚,在这位天子面前,任何迟疑都是大忌,所以念头转动之际,嘴上就已经答复。
朱厚熜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文孚可是挂念北边的战事?”
陆炳心头微震,连忙俯首:“臣不敢!陛下圣明烛照,臣唯命是从!”
“你啊!也与朕疏远了”
朱厚熜轻叹一口气。
从他得到的情况就是,陆炳的心变得野了,不再愿意坐镇京师北镇抚司,而是频频查探边关的消息,似乎想要再回河套。
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绝对是不能允许的。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