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相对,孙维贤亲自出面,身后又有磨刀霍霍的缇骑,这些人的动摇是在所难免的。
“放下武器!”
孙景行稍作权衡,竟是直接选择了投降:“我们出去吧!”
心腹暗暗松了一口气,眼珠转了转,低声道:“少爷可以服个软,想来四老爷也不会当着外人,难为我们”
孙景行淡淡地道:“只要有外人在场,四伯势必投鼠忌器,是不敢动我分毫的,暂时当一段阶下囚,待得父亲那边成事了,他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是极是极!”
当放弃抵抗,走出内宅,孙维贤即刻看过来:“你爹呢?”
孙景行换了脸色,露出尴尬与讨好:“爹不在金陵城,四伯莫恼,此前是有误会,爹对于家主之位,是绝不敢跟四伯争的”
这话一出,就是将双方的矛盾往家族内部的争权夺利上扯,外人也就不好过多干涉了。
至于真相
难道孙维贤敢将建文、密藏、藩王、兵变之类的事情,大张旗鼓地说出去!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小聪明”
“保不了全族!”
然而孙维贤凝视着侄儿那双看似慌乱却暗藏镇定的眼眸,指尖在刀柄上微微一顿。
月光在刀刃上流转,映出眼底一闪而逝的迟疑。
却很快变得坚定。
出刀。
刀锋划过这个子侄的咽喉。
“四四伯!”
孙景行猛地怔住。
随后捂住喉咙倒下。
整个人像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瞪大的瞳孔里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倒映着伯父冷峻如铁的面容。
别说刚刚倒戈的家丁看得脸色惨白,就连吕鸿都呆住了。
因为孙维贤一刀砍死孙景行,毫不迟疑,又朝着里面杀去。
“啊——”
“四老爷饶命!饶命!”
“四伯四伯我没有害过你”
刀光过处。
喷溅的鲜血在月下划出凄艳的轨迹,将他的衣衫染成红色。
人人都看向那道挥刀的身影。
人人都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难不成
这位孙家家主
要灭孙家?
事实上并不是孙家。
孙维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