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回来找我了!”
但就在第二天晚上,同样的尖叫声响起,这次更加凄厉难言。
又一日。
换了寝宫,无用。
又一日。
多加侍卫,也无用。
一日又一日。
筵席停下。
王府不敢住。
朱载壡惶惶不可终日。
终于这一晚,他死死盯着帐顶,清晰地看见大哥朱载基七窍流血的面容——
那张青白的脸就悬在床幔之上,冰凉的手指正遥遥掐着自己的喉咙。
“来来人来人啊!”
低闷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内回荡。
内侍婢女迟迟未至,唯有窗外树影婆娑,映在纱窗上宛如人形。
朱载壡挣扎起身,猛地抓起床边的花瓶砸去,哗啦一声脆响后,那影子再度扭曲着膨胀开来
“大哥不是我是杜嬷嬷你要找去找她”
他吓得蜷缩在床角喃喃自语,泣不成声,忽觉脚踝一凉。
低头竟见一截苍白的手从床底伸出。
朱载壡发疯似的踢踹,却听见床下传来熟悉的咳嗽声,似乎正是太子临终前的痰鸣。
“啊——啊——!!”
当王府的官员带着下人终于冲进屋内,只见满地狼藉中,披头散发的朱载壡正用花瓶碎片疯狂划着地板,口中傻笑着嘶吼着:“滚开!孤是未来的太子太子啊啊啊!”
众人骇然失色之际,王府官员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武惠妃。
就是一日杀三子里,那个蛊惑李隆基,陷害太子李瑛兄弟三人的贵妃武氏。
自从成功陷害了太子等人之后,武惠妃就害了疑心病,夜间屡次看到他们的鬼魂,竟是一病不起。
宫中请巫师在夜里作法、为三位皇子改葬,甚至用处死的人来陪葬,各种办法都用尽了,可统统没用。
就在同年十二月七日,武惠妃薨,享年三十九岁。
古人是信这个的。
现在莫非
朱载壡也步上了武惠妃的后尘?
众人露出惶恐与惊惧,然后如梦初醒,尖叫起来:“快!传御医!御医!!”
“主子!”
数个时辰后,内侍快步走入了丹房,颤声禀告:“据御医诊断,德王殿下痰迷心窍,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