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当年的宫变遭遇,让她更有定气,此时顾不上许多,只问生命安危。
老御医缓缓地道:“禀告娘娘,殿下服药后脉象稳定,若无高热,则无生命之忧”
这其实就是要防止伤口感染发炎。
一旦炎症感染,对于这个年代,那才是真正致命的。
不幸中的万幸是,三皇子身体一向不错,是诸位皇子里面相对健硕的,这才能幸免于难,没有被推下水,后来又在挣扎之间,没有让疯了的阎贵妃造成更大的伤害。
“那就好那就好”
丽妃闻言轻轻吁出一口气,看着儿子痛苦的表情,露出浓浓的悲哀:“人还在就好妾身已经不求其他了只求上天不要让我母子分离”
话音落下,一道再也按捺不住的身影已然冲了进来。
“朕的垣儿如何了?”
朱厚熜扑到床前,握住儿子的手:“爹爹在此,你定会无恙的”
丽妃目不斜视,无动于衷。
三皇子的手虽然不会挣开,却也依旧冰凉,甚至在微微发抖。
“朕不要听借口!垣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统统去给他陪葬!”
朱厚熜转过头来,对太医怒斥。
太医唯有叩首。
丽妃终于开口:“陛下,可否容许御医先行救治,是否责罚,日后再言?”
朱厚熜面色立变,但盯着这个面容冷肃的妃嫔,终究移开了视线,松开了手,缓缓走了出去。
麦福小心翼翼地迎上,就听这位主子幽幽地道:“回回丹房”
回到丹房时,大雨已然停歇。
但天光未明。
紫禁城上空的阴云仿佛凝固了一般,久久不散。
蒲团上,朱厚熜凝视着手中那枚暗红色的丹药。
恍惚间,丹药表面似浮现出五张稚嫩的面孔——
他的五个儿子。
“朕的皇儿皇儿啊”
之前他听闻噩耗,涌出的先是一阵不真实感,然后才意识到,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对待子嗣上,朱厚熜确实没有李隆基残忍。
李隆基一日杀三子,是真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推到城外就处死了。
当然也与他儿子的数目很多有关,死三个无所谓。
而嘉靖至少从未想过害死儿子。
他只是要打压太子,使之无法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