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何家的何致远,就是跟陈显平一起开城门的那个。听说昨晚在自家府里,被一群蒙面人闯进去给砍死了,脑袋都剁成了八块,何家的人愣是没敢拦。”
“还有一个是邾城外一个村子,昨晚走了水,一家农户被烧得干干净净。府衙的人去查,说是在废墟里找到了半块玉佩,据说陈显平也有半块,府衙的人觉得蹊跷这才上报!死得那人,名叫陈赐。”
赵大牛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锋的脸色。
这几件事。
接二连三地发生,处处透着诡异。
尤其是何致远。
世家何氏。
开城功臣。
怎么说死就死了?
还是死在家里,被人闯入活活打死!
赵锋终于开口,语气平淡。
“死了,就死了吧。”
他当然也知道。
因为,这两件事,同样是他安排的。
陈显平、何致远。
这两个带路党,虽然帮他轻而易举的拿下了邾城。
但也因此,遭到了整个衡山郡。
尤其是邾城那些世家望族的切齿痛恨。
赵锋抄了那些世家九成的家产,连他们视若性命的百年藏书都搬空了,这已经将他们逼到了绝望的边缘。
人一旦绝望,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赵锋不希望自己大军开拔之后,留给李辰一个烂摊子,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所以,他需要给那些绝望的世家一个发泄的出口。
陈显平已死。
何致远,也要死!
他的死,能让那些世家觉得大仇得报,出了口恶气。
能让他们看到赵锋并非完全不讲“道理”,并非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一条人命,换来邾城的安稳,换来李辰能站稳脚跟。
这笔买卖,在赵锋看来,很值。
至于陈显平那个被藏在乡下的私生子
赵锋的眼神冷了几分。
斩草,就要除根。
他从不做给敌人留下翻盘机会的蠢事。
听说那户收养私生子的农户,当年还救过陈显平的命。
可惜。
这世道,好心未必有好报。
赵锋的目光越过连绵的丘陵,望向遥远的茶陵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