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就是个死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道理谁都懂,但谁敢说出口?
眼前这群人,不是前朝的降将,不是旁系的杂牌军。
他们是跟着赵锋从龙起事,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嫡系,是真正的开国功臣!
现在天下太平了,就要对他们下手?
这话,李伯智不敢说。
夏侯昱这个以毒辣著称的毒士,同样不敢说。
他可以对敌人用尽一切阴谋诡计,但让他对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下手。
他做不到,也不屑于做。
这已经不是计谋的范畴,这是在动摇国本!
良久,还是李伯智硬着头皮开口了,声音有些干涩:“陛下,此事是死局。”
“哦?”
赵锋挑了挑眉。
“天下初定,武将之功,大于文臣。他们难免会居功自傲,行事骄纵。若严惩,恐寒了百万将士之心;若纵容,又如方大人所言,会败坏朝纲,动摇民心。”
李伯智缓缓说道,“为今之计,或只有等。”
“等?”
“等时间流逝,等老将凋零,等新一代的将领成长起来。用数十年的时间,来慢慢消磨掉这开国之初,武勋集团过于庞大的问题。”
这确实是历朝历代,最稳妥,也是最无奈的办法。
赵锋忽然笑了。
“朕等得起,朕的江山也等得起。”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可咸阳城里的百姓,等得起吗?天下那些等着安居乐业的子民,等得起吗?”
“今日他们敢去状元府闹事,明日是不是就敢当街杀人?他们的儿子今日敢欺男霸女,明日是不是就敢冲击官府?”
“朕的天下,不是让这群功臣和他们的子孙后代,拿来享乐和糟蹋的!”
赵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让李伯智和夏侯昱心头一凛。
“你们都回去吧,此事,朕自有决断。”
赵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两人躬身告退,心中却都明白。
咸阳城,要起风了。
待两人走后,赵锋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淡淡地开口:“江森。”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