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虽然不多,象征性意义却是极大。
意味着一直用有色眼光看赵安的知府大人终于认可这位捐监的教授了,至少在提高学生举业水平这件事上是毫无保留的支持。
投桃报李,只要知府大人不刁难自己,赵安当然也没必要和人家做对,便不打算在府案首这件事上卡对方。
毕竟,小案首他爹是两淮盐政阿克当阿,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为了感谢季师爷帮忙,赵安特意将宅行孝敬自己的三百两转送对方,并说可以让季师爷也在府学挂个书办领一份空饷,未想季师爷却是拒绝了赵安好意,临走时颇有深意的看了眼赵安道:
“当初你说你想跟我学点东西,与你说实话,那时我倒是真想教你点东西,不过这会看来应是我跟你学点东西才对。”
言罢,竟告诉赵安他打算干到年底就跟县尊请辞回乡养老。
“先生正值壮年,何以就生了回乡养老之念?”
赵安很是惊讶,不明白才四十多岁的季先生怎么就想退休了。
做师爷这行可没有年龄限制,只要还能干得动,那都是往死里干的。
无它,工资太高!
一个优秀的师爷一年挣千八百万跟玩儿似的。
乾隆朝不就有位总督大人一年花上亿养一会写报告的师爷么。
干的再差,三五百万收入也是轻轻松松入账的。
所以季师爷这会退休,往少了算也是损失几千万。
看着一脸惊讶不解的赵安,季先生笑了笑:“你真想知道?”
“先生家里莫非遇到难事?若是如此可否告诉学生,学生虽只是七品学官,但必尽力为先生解决。”
赵安说的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没有季伯昌拉他一把,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实现阶级的大跨越。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说起来季伯昌真就是他仕途上最重要的贵人,不管什么事都要帮一把的。
这也是为何他把另一贵人丁知县称为“老丁”,但对季伯昌这个师爷仍是恭称先生的原因。
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贵人,但第一个贵人的含金量最大。
没有之一。
“你倒是有心了,不过我家中并无难事。”
季先生摇了摇头,看着一脸真诚的赵安终是说出心里话,“赵安,你要只是个吏员,我倒也不必急着回乡,但你如今却做了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