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瓶瓶罐罐的就别带了,累赘,到了地方重新买就是了,你看你,搞的现在大车小车的,老百姓瞧见了还以为你这个县太爷这两年贪了多少钱呢。”
王氏一边笑,一边将几十件足金首饰并一迭银票飞快塞进一口小樟木箱的夹层里,尔后咔哒一声落了锁,却没将钥匙贴身收好,而是随手递给二儿媳秦氏。
“娘?”
秦氏没想到婆婆竟将保管家中钱财的钥匙给自己保管,一时有些发愣,不知该不该伸手接过。
“香莲,拿着吧,你娘昨天就说了,等到了海门那边咱这个家就交给你管了。”
老丁转身朝儿媳点了点头,在院中又看了会这才负手来到书房中。
书桌上放着一个铁盒子,盒子里除了这些年来他与各方的私信外,便是一本记录着不太方便让外人晓得的账本。
盒子挂着锁,不过钥匙却在老丁身上。
望着很是空荡的书房,老丁不由有些感慨,轻轻拍了拍铁盒,捻着胡须盘算起来,他于这甘泉县任职两年多下来,除上下打点之余倒也攒下两三万两,此番调任的海门厅虽不及甘泉县富裕,但地方却大,百姓也多,油水怎么也不会少于这甘泉县。
想到这里,老丁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他自认不是那种刮地皮刮得天怒人怨的蠢货,但该拿的也从未手软过,大清朝的官场本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水至清则无鱼嘛。
他不拿,上官也会认为他拿,下面人更是如此想法。
既然如此,不拿白不拿。
“老爷,这些旧公文卷宗也要带去海门吗?”
管家抱着一摞泛黄的卷宗路过书房,见老爷在里面忙出声请示。
瞥了一眼管家手里那摞卷宗公文,老丁随手一抬,吩咐道:“送到礼房去,他们要觉有用就留下,没用便烧了吧。”
“是,老爷。”
管家前脚刚走,外面院子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丁大人,丁大人!”
听着好像是自家孙女婿提拔的那位府学马教授,此人跟自家孙女婿关系极近,还替自家孙女婿管着几处产业,因而老丁也将其视为“小贷党”一员,不过是外围成员,机密之事此人并不知道。
有仆人道:“马大人,我家老爷在书房呢。”
“好!”
话音刚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鹌鹑补服的马教授就迈进了老丁书房。
“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