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怎会有丝毫嫌隙?”
说完,她悄悄抬眼看他一眼,却见他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像是仍在揣摩她这番话的真伪。
“原来如此。”他笑了笑,低声道,“我现下手臂疼得厉害,还需劳烦钟小姐帮我脱下外衣。”
钟薏一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男人神色温和沉静,并无半点轻浮之意,仿佛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请求。
钟薏闻言不敢犹豫,怕他再多想。那件猎装系带复杂,她笨拙地试了几次,竟未解开,急得脸颊飞红。
他低低笑了一声,似在怜她笨拙,抬手握住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牵着她解开扣带。
细密摩挲间,她无意触到他颈侧滚烫的肌肤,指尖像被灼了一般,猛地一抖。
他的衣衫一件件褪下,剩那件素白中衣松垮地挂在身上,衣襟敞开,露出如玉的锁骨线条,肌肉隐隐起伏,呼吸间上下浮动,带着极近的压迫感。
钟薏喉咙发紧,视线不敢往下落,耳根已烧得发烫:“这件陛下能自己脱吧?”
他知道自己再逼下去,她怕是要夺路而逃,于是只缓缓抽出系带,那质地极好的丝衣便如流水般顺着身形滑落。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真正的模样。
他肩背宽阔,肌理清晰,胸前几道浅深不一的旧伤痕交错而落,自锁骨一路蜿蜒下去,藏入衣摆之中。
那不是她梦里的幻想,那是真的刻在他骨血中的烙痕。
她怔了片刻,竟生出几分刺目。
卫昭看着她呆愣的模样,难得唇边没有笑意,眼底漆黑一片:
“钟小姐是......嫌弃我了吗?”
钟薏下意识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是吗?”
“这些伤,部分不是战场上所得。”他缓缓道,“是别人留的。”
他垂眸,目光扫过胸膛上的一道细长伤痕。
“那时还小,连个遮风的地方都没有。冬天里手脚冻裂,靠着地上的老鼠窝取暖。饿极了,便去抢些宫里扫出来的脏东西,吃了也得挨打。”
他说得极慢,一字一句,带着浓重的克制与压抑。
“后来,有人教我听话。说若是乖些,便能活得久些。”
他的指尖划过肩头那道细痕,声音仍温温的:“那年我钻了人家的,被当头赏了一脚。旁边人笑得真开心,像是在看戏。”